“嗯。”
沈子琛在得到許可後也立馬收拾東西下山。
宮門外。
“阿言,我走了,你多保重。”
他點頭并交代着一些事情,“子琛,不論如何,也要萬事小心。”
沈子琛拍了拍胸脯,還在調侃,“那當然了,我像是那麼不惜命的人嗎?”
兩人表面都沒有過激的表情,但卻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許多的落寞感。
因為彼此心裡很清楚這一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情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危險的。下一步的地面不知道是空的還是實心的,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顧言右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語重心長的說:“好好活着。”
沈子琛看着他濕潤的雙眼,不由的垂下頭,伸出右手拳頭,不輕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你也是。”
頓了頓又說:“我走了,下次見!”
就這樣杵着個腦袋轉了身,而顧言也回了句。
“下次見!”
沈子琛從眼眶溢出的眼淚劃過臉頰,被冷風一吹,顯得無比刺骨,可他卻不敢擡起手去擦掉那刺骨的眼淚,因為他知道顧言一定還等在他的身後沒有回頭。
顧言那雙晶亮的眼睛慢慢變得模糊,淚水填滿了整個眼眶,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脹痛的喉嚨,是那顆懷着期待的心,都無一不在訴說着,這次離别他們的心裡到底有多麼的沒底?
上山的路内心總是無比忐忑,而下山的路走起來卻無比沉重,不考究命運如何捉弄人,隻求上天别那麼的不公平。
第二天如願而至,顧言與夜抒兩人踏上了去荼沒的路,夜抒沒有帶任何小跟班兒,或許是不願意他們打擾兩人的美好世界。
他們一路飛飛走走,顧言看着她激動開心的模樣總覺得與之前認識的夜抒截然不同。
兩人走在一片小沙漠裡,夜抒穿着淺咖色長靴,同色系混白的不規則短裙,她走在他的前面不遠處,長發被風吹的飄散空中。
顧言身穿一身黑,寬松随意,他突然開口問:“還不知道你的年齡呢,你看着與我差不多大。”
夜抒轉身倒退着走,蕩起唇角,“我01年的,你呢?”
“00年。”
夜抒突然停下步子,沖他小跑過去,走在他跟前問:“你隻比我大一歲,那我們還是極為般配的嘛?你是幾月的?”
“5.14。”
夜抒眼眸裡略過一絲震驚後便眸中閃爍,“真巧呀!我6.14。”
顧言尴尬一笑,“是嗎?那确實挺巧的。”
在夜抒的心裡,她越發覺得他們就是此世間的天作之合。
“今年已經過了,等明年的時候我一定給你過生日好嗎?”
“明年?”他反複回想她說的話,仔細确認她說的确實是明年這兩個字,顧言此時已經在強顔歡笑,“好啊,不過………到時候就看我們還有沒有那個緣分了。”
夜抒立馬接話,“當然是有的,我們的緣分還有很長很長。”
兩人邊走邊說,走了很遠的路,卻不覺得累。
夜抒心裡樂開了花,嘴角更是壓不住笑,“顧言,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去到北幽島,然後遇到了你。”
顧言别過頭,歎口氣,心中暗暗自語,“那我最後悔的怕是在那裡救你,然後遇到你。”
可真的如此嗎?或許,換成别人,他依舊願意去伸出援手,冥冥之中還是有許多的羁絆吧,是緣是劫都得一一經曆。
夜抒繼續說:“顧言你是不是也很生氣?當初不顧你的意願,就将你擄了去,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與家人走散了,具體的事情我也記不清,所以我自小便是一個人生活,受了太多的欺負。”
她也說聲音越小,越沒底氣,“你也知道的,有句話說的好,心不狠,地位不穩,所以我做事是有些極端,但我願意慢慢改,隻要你……你能留在我的身邊。”
聽到這些敞開心扉的話,第一反應也确實是有些心疼,“那你有找過他們嗎?”
“我當然嘗試有找過,可當時太小,什麼都記不清了,而且現在我也長大了,似乎不需要這些東西,畢竟在我很小、很需要的時候不存在,如今我自身強大,便不想再依靠這些,過了這麼多年若家人依舊在世,也許他們也早就釋懷了。”
顧言卻淡淡的搖頭,“若你不是被丢棄,而是意外走失,多數的父母,此生都無法釋懷。”
夜抒抱着雙臂傲嬌道:“反正我不管,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們了,我早些年就已經想通了,這一切與其活在過往之中,倒不如我往前看看,一切聽天由命,我還是很相信老天爺的。”
聽他說的這些話,他不由得發笑。
可顧言内心卻想:“原來她年紀不大,也沒家庭教導,怪不得有些事情的做法會那麼的些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