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在同一時間行動,隻有這樣,才能讓獵物失去反應能力。
“利用?”傳遞假消息,“鬼”的價值不過如此。
“是的。”
這在今井元岚的意料之内。早田先生還是那麼擅長高效利用一切人事物,現在收網的原因也一目了然,“鬼”做錯了事,其他“鬼”不再相信他們真的是“鬼”。
棄子不正是這樣的下場。
柳生和美見殺他不成,又畏懼被他帶回本部後的遭遇最後選擇自殺,自然是知道誰也救不了她。
從他接到的任務要求是“處理疑似出現在現世的暗堕付喪神”而不是将柳生和美活着帶回本部,就能看穿上司的想法了。
逼死沒有利用價值的陌生人,誰會這麼幹,他又不是變态殺人魔。
……
即使他真的是,那有什麼問題!
閑院蓮希發覺今井元岚的表情有些僵硬,但短暫的僵硬之後,很快被另一種意氣風發掩蓋。
“你們原本沒有打算現在收網吧。”不然他怎麼會那麼緊迫地追去名古屋。
閑院蓮希點頭,“是的,沒想到柳生和美被抛棄得那麼早,而且她察覺自己被懷疑了之後,選擇立馬乘坐最早的國際航班逃到國外,非常果斷。”
“她選擇去意大利,我不太理解……我燒毀了她的手機和身份證件。這種行為很傻,但是非常保險。替我向桂小姐問好。”
桂千遙小姐是閑院君的上司。他偶爾同桂小姐在本部碰面,大多是在會議中。時之政府的多人會議很多時候都是用來“通知”而不是決議,因為“會議”不能百分百讓人們的智慧相加,但卻能百分百人們的愚蠢疊加。
“下次見面,可能是明年年初了。”
“明年?”閑院蓮希吃驚地問道。
“我還有學業呢。”
脆弱的紙張眨眼間化為帶着餘溫的灰燼,盡數被沖進下水道,鼻腔裡還殘留着紙張被焚燒過後的氣味。
“再見,閑院君。”
2.
等他帶着保險箱來到産屋敷宅,已是黃昏逢魔之時。
“晚上好,時透。”他和站在車庫門口的少年打招呼。
他打開車後備箱,這裡放着一件一米多長的保險箱,指紋解鎖的保險箱裡的東西正是時透的日輪刀。
他以借為名借走,早就到了該還回來的時候。
“晚上好。”
即使鬼殺隊的隊服對時透無一郎有特殊意義,但在現代社會生活,他也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時代的審美,從服裝到生活方式。
他問道,“今井,你已經成功做出了仿刀?”
以這個時代的技術,不知道能複刻幾成呢。
“其實,也說不上成功。”一手提着保險箱,另一隻手關好後備箱,今井元岚回頭說,“日輪刀是針對鬼的弱點而産生的武器,這個時代,‘鬼’已經是另一種生物了。”
說的也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鬼”,用刀是斬不斷的吧。
“‘仿刀’隻仿到了外形,但我的确需要一把屬于自己的刀。”一直用安定的本體,會把自己的手感養叼的。
産屋敷輝利哉先生很歡迎他的到來,但另一位容貌年輕的男性,看他的眼神并不和善。
他沒在意這位活到現在的鬼先生的視線,笑道,“真是意外的初次見面,愈史郎先生。”
他自己并沒有和這位愈史郎先生見面的需要。但他覺得時透會樂于見到舊人,所以他曾多方委托,尋找這位畫家。在現代化名為山本愈史郎的鬼,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找起來不困難,但見到很難。
愈史郎有些表情不自然地看着這個人類。
最後一任霞柱活着出現在現代的事,他已經從産屋敷和時透無一郎本人口中聽明白了,但被好幾撥人找上門,對他一介鬼而言,實在是巨大無比的心理陰影。
而這一切……全拜這個男人所賜!
他咬牙切齒地逼自己說,“你……好。”
……?
一時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這個鬼青年的人,選擇裝作自己看不出愈史郎越來越明顯的憤怒,用一貫的微笑掩蓋自己的不解。
他此次拜訪的主要目的是還日輪刀。正如他曾經說過的,現代社會沒有日輪刀也沒有呼吸法。時透在别人眼中是如神鬼般的天才,雖說天才需要用另一個天才去磨砺……但從殺鬼一途中闖出的人還需要“磨砺”嗎?還是讓時透輕松點吧。
“我在東京沒有熟悉的道場。”
他給時透留下幾個地址。
“這是我初學劍道時的道館,在熊本。這裡是‘新田宅’,也是我的家,不用見外。想找回戰鬥的手感,可以去這裡。”等他離開國内,新田宅就會變得空空如也,過幾個月,才會迎回它的主人。如果想去道館看看,就到這裡住。
另一處是今井綜合研究所的非公開試驗場。“論距離遠近,當然是這裡更近,就在東京。是我管理的産業,可以放心。”時透的年紀雖然很小,但也是可以一起讨論“未來要做什麼”的人呢。
時透無一郎沒有給自己制定過缜密的計劃表。輝利哉先生和愈史郎都認為他不必急于給自己頒布新任務,他唯一必須做的事,隻有按時去醫院複查。
“我的建議也是如此。對你來說,什麼都比不上身心健康重要。”
他又往時透的手機裡存了一個電話号碼。
“之後幾個月,我都會呆在國外。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可以打這個電話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