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元岚臉上露出提前慶祝計謀得逞的笑,“斯庫瓦羅會因為我說萬聖節前後來彭格列,所以傻傻地呆在瓦利亞等一個借口永遠不重複的人嗎?”
當然是“不”,斯庫瓦羅不是他這樣的閑人,暗殺部隊的作戰隊長肩上多得是他沒聽說過的職責,大概是聽到他本人真正站在瓦利亞的确切消息才會結束自己的任務,回到“家”裡。
“之前,瓦利亞有個叫‘弗蘭’的人來找過我。”
今井元岚和山本武提起那天的事。他不是沒見過制造幻覺方面的異能力者,但如果面對幻術師,會是另一種的應對之法。
山本武心中略感震驚,不由得笑道,“你應該不記得骸,六道骸。”
今井元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以示自己思考過了,“我确實沒有印象……他是誰。”
山本武對今井元岚簡單解釋了一下,還有六道骸和弗蘭的關系,今井元岚聽完,霎時間大徹大悟。
莫非讓雲雀那麼讨厭的幻術師指的就是這個人?
在弗蘭手裡拿到了三分鐘的幻術體驗卡之後,他決定等回國之後和雲雀深入探讨一番如何反制幻術師,“雲雀在意大利嗎?還是國内。”
“現在還在國内。”
“還有一個問題……未來的我,見過那位幻術師嗎?”
2.
他們在米蘭呆不了多久。也許是一天,或者兩天,山本離開了這處僞裝成旅館的彭格列據點,他沒有出門去擠人滿為患的時裝周現場,而是坐在窗邊觀察一個很有趣的小孩。
淡金色長發的女孩,年紀在十二三歲上下……也許,因為身高和瞳差不多,站在旅館對面的街角,探頭探腦地望向院子。
想做什麼呢?想進來嗎?不像一個普通的想來住店的旅客,因為衣服不合适。袖子有些長,被挽起,但褲子卻稍微短了一點,這個季節也露出了腳踝。
是經曆過什麼呢。這麼想着,他拆開一袋熱過的三明治。
他下飛機時已經錯過了飯點。他不喜歡在飛機上用餐,隻喝了一杯果汁。用一塊三明治填飽肚子不是他的本意,這隻是因為他路過街頭的咖啡廳時點了一杯一口就能喝完的濃縮咖啡,之後沒走幾步,又在一家招牌上隻寫着意大利語的冰激淩店吃到了超級美味的黑巧冰激淩,他和店員勉強用英文溝通,好在最終雙赢。
接到瞳的電話時,他算了算日本當地的時間,說,“我猜你一定在熊本。”
“……是的,岚先生。我收到了那份邀請。”青川院瞳說。收到那份邀請時她便料想到岚先生也一定會收到,但岚先生在國外自然無法赴約——她也知道岚先生和她一樣在當學生。
果然是這樣。
“我在——現在在米蘭,一個據說和國際時尚潮流并駕齊驅的城市。”雖然他還沒有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他的目光仍然注視着那個形迹可疑的小女孩,“日本是深夜,這一天有遇到奇怪的事嗎?”
“沒有奇怪的事情,但我見到了你的朋友,那位夏目先生。”還有似乎和上一次見面在體型上沒有變化的圓滾滾招财貓,是因為本體巨大所以變成招财貓的樣子也這麼大嗎……總不可能真的因為每天吃很多零食。
青川院瞳為之疑惑。
沒有見到岚先生,在青川院瞳的意料之中,她此次赴約,身邊帶着兩名分家的同輩,孤單寂寞談不上,因為她已經能獨自處理很多非常事件了。
“息先生的病,最近如何?”
“醫生說下周可以出院,隻不過未來需要持續用藥。”
“至少是個好消息。”
等到他挂掉這一通電話,街對面的小女孩還在原地。
心裡想去問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但擺在他面前的現實是他完全不會意大利語,不會說也聽不懂。當然,他還有最後的手段,打開手機翻譯軟件和意大利人交流,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尬在原地。
呆在彭格列名下的地方,他的思維能力和他的大腦一樣變得空白,嚼碎水果糖的動作也像壞掉的鬧鐘般卡頓。他是不是該按着導航去附近的地方轉轉?但他好久沒有享受如此純粹又簡單的放空大腦的快樂了,仿佛人類都變成了沒有煩惱的培根三明治裡那一層芝士片,而他是其中完美融化的流動着的一片……
所以,女孩被一雙手捂住口鼻拖向身後時,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反應能力能有多遲鈍。
好淳樸的民風……?
“……!”
他看到了什麼?
他猛地站起,推開窗戶,“晴,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