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聽你說。”
“您說按她的意思辦不用再報告了。”
杭堯宸一噎,挂斷了電話。
又立馬打給舒嶼,沉道:“對方的聯系方式你有嗎?”
“沒有,有報警記錄。”
“你出面将車買回來,适當的高價可以接受,如果高太多了直接起訴。買回來後再送去店裡,全面清潔消毒後開回公司。”
“不是,你這是……”舒嶼有點不明白,這樣來回折騰的意義,“不是你賣的嗎?”
“一言難盡。你照做就是了,我不想聞到或看到車上有别人一丁點的痕迹。”
舒嶼又問了一些問題,還是沒有得到這車為什麼到了别人手裡的答案。挂斷電話後,瞧了眼路況,準備下高架橋去交警隊。
杭堯宸挂斷電話後臉上冷了幾分,這個女人竟然這般作賤他。他們之間從出生、成長環境以及所要肩負的責任有霄壤之别,他肩負的是虹星命脈,而她隻需悠閑地過她的小日子就行。
如果強行綁在一起,彼此體會不到對方的難處,長久下去隻會漸行漸遠。而且他也無心拉一個他們這個圈層外的人來陪他體會這裡面的驚險與枯燥,如果他結婚隻會是他們這個圈層的人。
所以他才會抵觸這樁婚事,被奶奶以絕食相逼後去見了她。見面那天他說的話是真心話,隻是她好像誤會了,才有後來的百般做作。
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是正常賣價她還能得不少錢。杭堯宸頭痛地摁了摁眉心,食指将金絲眼鏡往上頂了頂,随後起身。
蘇爽今天門關得早,天還沒黑三人全部下班了。因為發布會快到了,也用不着争這幾分鐘,江年年那邊服務完幾個散客也可以下班了。
她走去對面車庫,這裡停車便宜。在進入車庫那條道上時她遇到一個人。
紫毛背着一隻手朝她走來。蘇爽眼神一凜,這人來者不善。仔細看着他的步伐以及動作,悄悄後退。
“小三,終于落我手裡了。”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真的不妙,小公司的人這個點沒下班,大公司的人有停車場不會停這裡。她張望了一眼,除了他倆哪有人的影子。他能跟到這裡,看來是踩了點的。怎麼就這麼大意,偏偏趕上今天早下班。
蘇爽勾唇冷笑,輕蔑道:“看來有些人真的不知死活。”
“上次大意讓你搶了先。”他亮出背在身後的一米長直徑雞蛋大小的鋼管兇神惡煞地沖了上來。
這是一個拐彎處,離主路遠,大路上的人看不到。監控隻有停車區域那裡才有,這麼遠的距離不知能不能照清楚。見他手裡有武器,她直接往外跑。
紫毛立即沖上去,順便扔了個錐子過去擋住她的去路,蘇爽停滞一秒,他便到了跟前。
她隻得迎戰。身形靈巧的她躲避着他狠辣淩厲的揮擊,整個過程中她特别注意頭部保護,這麼粗的鋼管不得将頭擊暴。
紫毛見打不到她也急了起來,再耽擱下去來人就麻煩了。于是更加瘋狂起來,面目猙獰地邊打邊吼,鋼管揮得隻看得見殘影。
蘇爽慌了,又驚又怕,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怕這種下三濫的來陰招。眼下赤手空拳不是對手,連忙大聲喊:“救命!”
聽見她喊紫毛也慌了起來,不再想着降服她,而是變成能打一下就一下的退而求其次。在他這般豪無章法的攻擊下,狠狠的一棒朝她面門落下。
蘇爽情急連忙擡手擋,邊擋還邊退,但是鋼管還是落在了她的右小臂上。聽見一聲悶響,她痛得一矮身跌坐在地,痛呼一聲。
紫毛眼見得逞,哈哈悚笑起來,舉着鋼管準備再補一下。
正欲下手時蓦地一道強光刺了過來,他反射性地擋眼,頭偏向一側。
杭堯宸急忙下車,連車門也沒關,直接沖了上來,對着還在擋光的紫毛就是一腿子過去,他直接應聲倒地。
往他手上一踩,鋼管掉落,連忙取了鋼管走到蘇爽身邊扶她起來,沉聲道:“怎麼樣了?”
蘇爽以為自己死定了,見紫毛倒地聽到那道磁沉的嗓音猶如天賴,窒息的悚意突然被安心打得落花流水。松出一口氣,搖頭道:“還好。”
她站穩後,杭堯宸瞥見她右手小臂上那道又寬又紅的傷痕下颚蠕動,深不可測的眸子閃了一絲寒冷,打給了張律師叫他帶警察過來。
他那一腳踢得很重,紫毛半天才爬起來,聽到警察要來趕緊爬起來準備溜。杭堯宸将鋼管遞給蘇爽,囑咐她小心點,然後去追紫毛。
紫毛拖着疼痛的腿半瘸半跑很快就被腿長利落的杭堯宸逮住了。揪他到一旁的柱子邊扯下領帶将他的手和柱子綁在一起。
蘇爽看着他那一整套行雲流水般的處理方式眼神微動,不愧是掌舵人。這下倒欠他的了。
杭堯宸走到她面前,溫聲問:“還能堅持嗎?”
“你怎麼會來?”她答非所問。雖然花店與他的公司離得近,但他要是下班也不會走這個停車場來。
杭堯宸看她疼得皺到一塊的小臉心間似被爪子在撓一般,撕扯着那塊柔軟的肉。他本來是來這裡停車然後去花店找她問賣車的事,結果遇見這一幕。現在她受傷了,感覺賣車就跟掉根頭發一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