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胳膊僵硬地垂在身側,挺直背盡量減少與他的接觸,杭堯宸抱得不舒服,她也僵得酸痛。沒過多久她就堅持不住,于是放松身體,兩手交叉身前,很自然地靠向他的胸膛。
她發誓真的隻是為了不被半路摔下來,絕沒有其他意思。
這些細小的動作慢慢驅散他臉上的陰霾,形容漸漸溫和,眼眸也溫柔起來。靠在胸膛上的蘇爽偶爾擡眸看到他無意間勾起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覺地揚了揚嘴唇。
反正她腳痛,再說那房子遲早是她的,隻不過先進去罷了。這麼一想着臉皮自然厚起來,心中的那點顧慮全部消失。
不到半小時,禦景苑到了。保安看見他們詫異了一秒趕緊開門讓他們進來,行禮目送他們遠去。
進了電梯,杭堯宸站着不動,蘇爽仍舊靠在胸膛上享受這份惬意。
“按電梯。”等了一分鐘見她還是沒動他終于出聲。
蘇爽反應過來,趕緊按了。該死,竟忘了他兩手不空。
禦景苑大多是中低層洋房,他的房子在頂層,二百多個平方的大平層,一進去便是滿滿的空間感和遼闊的視野。裝修簡約貴氣,除了一些常用家什外還擺了一些收藏品。
掃臉入戶,到了大客廳他将她放在真皮沙發上,轉身去了浴室。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盆熱水。
他去拿來私人醫生留下的醫藥箱,找到醫用棉簽和碘伏給她的傷口作了處理,又用熱水将其他地方擦拭一遍。
“這兩日還是穿拖鞋吧。”
蘇爽點了點頭:“……呃,謝謝!”
他沒應,隻是将水倒了。
“要吃點什麼?”
“我和學長吃……”聽到他肚子傳來的咕噜聲她半道改了口,“随便,有什麼吃什麼。”他難道沒吃晚飯。
杭堯宸真的沒吃,一下午坐立不安,後來又在路邊徘徊,根本就忘了還要吃晚飯這件事。聽到她前半句眸光一沉,後半句飄進耳裡時又瞬間恢複。
洗五遍手後開始煮面,沒過多久兩碗面端了出來,每碗上面都有一個煎雞蛋,其中一碗還有幾片牛肉。這裡離公司近,是他經常居住的地方。龍湖莊園是整個家族的住所,有時上班不方便回莊園他就在這裡住,所以會有管家過來打掃或者定時更換食物。
蘇爽跛着腳過去餐桌,他連忙過來攙她。杭堯宸将有肉片的那碗面端給她,她其實不餓,執意吃另外一碗,于是兩人換了過來。
蘇爽又将自己碗裡的面給他挑了一些,故意找借口說:“晚上不消化,我正減肥呢。”其實她哪吃得下,誰讓她欠人家的就當陪他吃了。
甚至那個雞蛋她也不想吃,不過他怎麼也不要,隻得硬着頭皮吃。
嘗了一口後贊賞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在國外都是自己做。”
剛開始去國外是有一個廚師跟着去的,後來奶奶讓人回來,要他自理生活。那時他還是一個人住,後來舒嶼厚着臉皮搬進來,兩人誰也不會,總算沒将自己毒死,學會了做飯。
再後來,多了一個顧辭愚,他住了幾個月就搬走了,後來會偶爾回來聚聚。隻是誰也不曾想到他們幾人之間竟隔着這樣的關系。
“我也會煮面,隻是沒這麼好吃。”
他突然停下,看向她問道:“你說好吃?”
“當然了,你不覺得嗎?”
他唇角一勾,淡淡說:“覺得。”
空曠的客廳因為這幾句簡單的話而變得溫馨起來,兩人沒再說話,專心吃着面條。最後,蘇爽還是沒能吃完,提出主動洗碗。
杭堯宸二話不說将碗收了過去,而蘇爽的電話也在這時響起。
“年年。”
江年年在那頭焦急地說:“蘇蘇,你到哪裡了,怎麼還沒回來?”
她有點心慌,不知該怎麼回,猶豫半分鐘後才心虛地說:“我今天逛得太累了就沒回去,在花店附近找了家酒店對付一晚。”
“你怎麼不讓我來接你?”
“這個,你也忙了一天不想你太累了。年年,放心我沒事。”
她心中有愧,也不是想要瞞她,而是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好像對于他倆之間的關系有點措手不及。
江年年放下電話,對一旁的舒嶼說:“蘇蘇不回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