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東西後招呼着兩個店員來吃，邊吃邊想着那份協議她還沒撕呢，應該回去毀掉。說行動就行動，傍晚時發了一條信息給杭堯宸告訴他要晚點回去，先去一趟租屋。

到地下停車場恰好碰到江年年停車，蘇爽喊她：“年年。”

江年年探出車窗，略顯訝異：“你不是住大平層去了，怎麼會來我這窩居？”

“來拿點東西，等下就走。”見她車裡隻下來一個人，不解問，“怎麼你一個人，舒總沒送你嗎？”

江年年下車，嘴上滿不在乎地說：“他說有點事，讓我等一等，我想着這幾天都是他送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于是自己先回來了。我才不是非得他送不可。”

蘇爽拉上她的胳膊，哂笑地搖了搖頭，不打算拆穿她。兩人并肩走進電梯，一路上行到十五層。

将協議找到撕碎後又收了一些日用品後才離開租屋。江年年執意要送她下樓，還一邊像個老母親一樣囑咐她别委屈了自己。

蘇爽自嘲一笑，真後悔剛才跟她說他們已是事實婚姻的事，在她看來這是他們兩情相悅的結果，到了江年年嘴裡總覺得她吃虧了一樣。

不過往細了想，她是先入為主地以為顧辭愚回來了一切就會水到渠成，哪成想在漫長時光中，故人已變。

一邊為她終于走了出來而高興一邊又怕她是退而求其次。但蘇爽知道，即使沒有杭堯宸，她也會在那份不可捉摸的感情中選擇自我保護。

“好了，我都記住了。你呢也是一樣，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蘇爽坐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不耐煩地回應她的啰嗦。

“诶，你們既然要在一起，是不是該商量一下婚禮了？”江年年突然想起這件事，急不可耐地問了出來。

雖然他們領了結婚證，卻是有緣由的，怎麼着也得給人一個婚禮。

蘇爽一怔，随後說：“這個可能要等年尾吧，畢竟兩方家長還沒見面，後面再說。證都領了，人還會跑嗎？”

“也是，你心裡有數就行。”

“行，那就拜拜。你自己小心點，如果覺得這裡住得不安全的話可以去我那裡住，當初說好的。”

“我才不去當電燈泡呢。”

“還有一個人的家也可以去。”

江年年瞪她一眼，嗔罵道：“嫁雞随雞，我看你成狗腿子，怎麼地，愛屋及烏，要幫他好友撮合了。”

蘇爽哂笑一聲，悻悻地和她揮手，啟動車子。

江年年揮手目送她離開，大聲歎出一口氣，為她終于看清自己放過自己而松出一口氣。這口氣還沒徹底放松，突然她感覺到背上一陣莫名的寒意，驚悚地轉身，還沒轉過來便被一個黑影撲倒了。

“你們……幹什……救……”

她急喊出聲，卻被人捂嘴，話也斷成幾截。

幾名帶大鴨舌帽一身黑的男人手忙腳亂地将在地上掙紮的人拖進黑色面包車裡。車裡駕駛室同樣坐着一名帶鴨舌帽的男人，見人一上來，趕緊點火離開。除此之外，後座還坐着一名五六十歲的老男人。

蘇爽出了閘口，才上主道便被後方一輛黑車别了，隻得減速讓人先走。擡眼間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不要命地開，卻瞥見江年年一閃而過驚恐的臉。

被按在車裡的江年年不停地掙紮，又是咬又是踢，好不容易将按住她的男人踢開，連忙起身想開車門，吓得花容失色的臉在車窗前一閃而過。

心裡咯噔一下，蘇爽不敢大意又仔細看了一眼，沒再見到那張臉。手上腳上齊發力，想追上去看清楚。誰知她開快了前面那車比她還快，心下存疑的她趕緊打給江年年。

手機響起後，老男人快速摁斷。蘇爽又打了一次還是被摁斷，這下她徹底慌了，因為江年年哪怕很忙都會接下說一聲“在忙，等下。”然後挂斷。

恍然想起江年年前段時間總說有人跟蹤她，這段時間不是她接送就是舒嶼接送，一直也沒發現什麼，心想是她太敏感了。現在想來可能真的被跟蹤了。

趕緊打給杭堯宸，那邊一直沒接，在她焦急萬分時終于聽到那個讓她安心的聲音：“你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