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淮陽的左流青揉了揉額頭,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思考着對于傅殊祈這次的行動應該怎麼處理才合适。
他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想好,最終決定功過相抵,就這麼算了,完全忘了自己當初還打算狠狠教訓他一頓。
待在另一個房間裡的杜淩矜表情嚴肅地盯着桌子,實際上他已經盯着桌子看了半個時辰了,思考着傅殊祈這次行動沒有叫上他的原因。
傅殊祈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在累倒之前終于回到了淮陽。
趕到淮陽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城門已經關了,傅殊祈看了眼城牆,用了老法子進了城裡,同時施了遮掩身形的幻術和禦風術,趕到了左流青他們住的那座宅子裡。
更深露重,傅殊祈本不打算打擾到任何人,他匆匆洗了洗,就打算休息。
沒想到突然傳來敲門聲,傅殊祈有些驚訝,便走過去開了門。
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不出意料,門外站着的果然是杜淩矜,套了件深色鬥篷站在門外。
開門之後,杜淩矜什麼也沒說,掃視了一圈,确定傅殊祈沒有受傷,這才安下心來。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傅殊祈剛準備開口詢問,就看到杜淩矜說完之後就立刻轉身離開了。
他不禁搖了搖頭,笑了一聲,關門轉身休息了。
次日,傅殊祈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幾乎不舍得離開那溫暖的被窩,最近越來越冷了,他仔細數了數,才發現距離除夕已經沒多久了。
這日子怎麼就過得這麼快呢?傅殊祈總感覺自己什麼都還沒做,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他還沒感慨多久,杜淩矜就已經來敲門了,他應了一聲,總算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幹淨。
傅殊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因此沒什麼人知道,突然看到他出現,還有些驚訝。
一旁的左流青昨晚倒是有所察覺,所以沒怎麼驚訝,看到傅殊祈他們走過來,也隻是讓他們多吃點。
他們這裡沒什麼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傅殊祈一坐下,楚雲練就忍不住湊了過來,特地等到左流青離開了,才忍不住激動地問道:“你可算回來了!這麼有趣的行動下次也叫上我一起!”
杜淩矜皺了皺眉,看了傅殊祈一眼,又繼續低頭吃面。
側着身的傅殊祈沒注意到,他對楚雲練笑了笑,低聲說道:“還不知道師父打算怎麼罰我呢,叫上你你不怕師父也罰你嗎?”
“這……”楚雲練最終還是放棄了,她畢竟沒有傅殊祈那麼厚臉皮,上次被師父懲罰,在其他弟子面前那麼丢臉,也能面不改色地露出笑容。
一旁的李塵音不禁笑了笑,她聽出來傅殊祈本意是因為擔心楚雲練跟着去會有生命危險,才用了這個借口阻止了楚雲練。
她看了眼杜淩矜,心裡有些猜測,這些年來她對杜淩矜的思慕之情早已經随着時間的流逝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隻剩下了同門情誼。
杜淩矜隻顧着埋頭吃面,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隻覺得這幼稚的對話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之後,傅殊祈幾人便到了大廳,同左流青及幾位師叔們商量後面的事。
不出意料,擅自行動的傅殊祈被幾位師叔罵得狗血淋頭,左流青在一旁露出了斯文的笑容。
“殊祈啊,你這次就當是功過相抵了。”賀引拍了拍傅殊祈的肩膀,“不過,下不為例,再有下一次,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容易輕輕揭過了。”
傅殊祈當然是以良好的認錯态度乖乖道歉了,賀引師叔都這麼說了,師父肯定也不會懲罰他了。
對于傅殊祈來說,挨一頓罵就能解決,相當于沒有懲罰。
淮陽這件事目前告一段落了,左流青要帶着他們回淩雲山彙報這次任務的結果了,至于杜淩矜他們,這些天裡也沒有閑着,都被幾位師叔帶出門好好學習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