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蛇應該沒别的野的了吧?”江迎風遲疑道,然後就看到她家粥遲疑扒另一袖子,然後一條鮮豔大蜈蚣爬在了她手背上,她又彎腰扒拉扒拉了褲腿,爬出了隻豔麗蜘蛛,她家粥無辜眨了下眼,“沒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江浪斬你給我下車一邊去,我給粥粥換身行頭!”
探着頭看的江浪斬縮了縮腦袋,然後盛了飯拿着醬遠遠蹲一邊了,“拌面我接手拌好了。”
“粥粥……”江迎風一言難盡看着她,“這兩放路邊讓它們走吧。”
周晝“哦”了聲,把這兩放在了地上,趕了趕的揮揮手,江迎風拉着她手進車,看着她胳膊上那蛇,遲疑了下,拿下來放到了車下陰涼地兒,然後關了門拉了窗。
江浪斬扒着飯看着地上那條蛇,又扭頭看看放生兩蛇兩蟲的地,回憶了回憶它們來頭,想了想要是有人再欺負他這嫂,然後他這嫂放毒蛇毒蟲,也有點子繃不住了。
雖然但是,這罪不至死吧……真出人命了難辦,不說别的,嫂子她不怕嗎?怎麼這玩意兒在她那這麼風淡雲輕啊?
不久後換了身行頭的周晝出來了,拿着火雞面一邊吃着,伸手到了蛇面前,蛇很是上道纏了上去,江迎風則捧着個盒子出來了,四處看了看,走到路邊。
江浪斬好奇端着飯湊上去探頭看,好家夥,還有兩蜘蛛和一隻錢串子。
“姐,嫂子她以前幹啥的?”
“專職打遊戲吧,生活有點所迫,重操老本行了?我也不知道。”江迎風黑着臉道,“重操也就算了,業務還不怎麼熟練,知識儲備不行了,蛇和這蜘蛛都認錯了。
要不是突然瞅見,這些玩意兒都回家了,但凡要是還有腦子不清醒的趁機再搞她,誰出事還不一定呢,不過也是該,欠!”
“我感覺吧,罪不至死?”江浪斬抿緊了唇艱澀道,“上回那幫子家夥真是走運了。”
江迎風歎了口氣,捧着空了的箱子回去了,塞進了車裡,看了看她家這縮着脖子吃面的粥粥,盛好了焖飯提了個小闆凳坐到了她面前。
“我那條大黑背也特别聽話的,粥粥啊,咱放狗咬沒事,好處理,别的,哪怕截肢……倒是還好,倒也不至于讓人走個生死關吧,這算是犯法的,不好處理,我還不想探監吧,而且,粥粥啊,你那條土球子是劇毒的,你認錯了,還有剛剛那蜘蛛……”
周晝縮了縮脖子聽着她的絮叨,眼神微微閃躲,“知道了,剛剛那三真的是意外,我不小心忘了。我也沒想放着咬人,吓吓人吧。”
“粥粥啊,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啊?”
“宅家打遊戲。”
“那你這……本事哪學的?你不怕嗎?”
“還好,它又不咬我。”
江迎風沉默了,“咱以後别随便亂撿這些東西了好不好?狗啊、貓啊、鳥啊的不香嗎?”
周晝默了默,“我好像有點喜歡熊?不過不能養吧。”
“對了,粥粥,上次那頭熊,你,怎麼搞的?”
“沒怎麼,差點掉進去,有人追我,要抓我,還是那幫子,熊吓跑了,我呆那了。”
“它不兇粥粥?”
“兇了,一開始就是兇的我,我離它近,我扇了它,又兇了,我又打了它臉下,它拿爪子擋,我扒開又扇了它下,那些本來被吓跑的人看沒事又回來了,然後它沖他們去了。”
“粥啊,你認真的?”江迎風難言道。
“姐,确實有幾個人有被熊傷了的痕迹,不僅如此,他們還翻車了,說是不小心碰上熊了。”豎着耳朵的江浪斬遲疑補充道。
“之後出門能摔,喝水能嗆,人生充滿危機樣兒。
他們是自首的,供這供那,胡言亂語,精神都不怎麼好,一直說什麼嫂子你讓他們回去當心點的事,而且還是笑着進的監獄,說是以後堅決不幹這種破事了。
之後不倒黴了,謝天謝地的快樂勞改,特别陽光積極,特别有戲劇性。嫂子,您還收徒不?标準是什麼?”
江迎風直接一拳頭砸他湊過來的腦袋上,“你夠了哈?你期末考還不成呢,還學這玩意兒?我都沒得學,粥粥跟我談封建迷信要不得,拒絕迷信糟粕,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周晝忍不住微抽了抽嘴角,“你兩卧龍鳳雛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他們倒黴關我什麼事?”
“他們說嫂子你說他們了。”江浪斬揉了揉頭回道,“姐,你特麼真打啊?打的沒輕沒重的!”
“我還嫌你頭硬我手疼呢。”江迎風沒好氣道。
“那我還說過會兒下雨掉冰碴子呢,你兩行了!”周晝沒好氣道,“真不愧親姐弟!”
然後她就看這兩,姐掏了手機看天氣預報,弟擡頭看天空大太陽,這兩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
她幽幽看着這兩,“有什麼結果嗎?”
“天氣預報是晴天,不過過會兒會有寒流降溫吧,天涼了,也快冬天了。”江迎風回道。
“現在這太陽真燦爛,天空真藍,幾朵白雲飄飄。”江浪斬回道。
“你兩……行了,咱什麼時候上路啊?”周晝疲憊道,提着袋子把裡頭的碎的扒拉了,然後合了袋起身扔垃圾桶,坐車座裡頭開了窗靜靜看窗外。
江迎風跟着坐她旁邊關了車門,勺子扒了扒碗裡的香腸,挖着遞她嘴前。
“那現在慢慢走會兒,粥粥開窗吹着風不暈,這過會兒下冰碴子了天氣不好,到時候天黑了也不太好趕路吧?早點走,上高速,然後到了下個服務區休息吧。”
周晝嘴角微抽了抽,張口吃了這勺飯,低頭揉了揉眉頭,腳忍不住踩在了江迎風腳背上,江迎風低頭看了看,也沒在意,自己吃一口,又給周晝喂一口。
“确實,影響視線還容易打滑什麼的,開不了快,那現在走好了。”
江浪斬應着,收拾了收拾然後關了車門,啟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