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在做晚飯的江迎風看着她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遞手機,滿是的驚訝讓她看頭條新聞,看着大羊國的某地下實驗基地跟渡劫似的被雷連劈了9道劈半塌了。
“姐,卧槽啊,這是遭天譴了吧?”
江迎風難言伸手拿過來手機看了看,走到廚房門口探頭看向大廳那看電視的一大家子中間坐的她家粥……
江浪斬也跟着探頭看,“姐,咋了?”
“粥粥她好猛?她說的早晚是早和晚?今晚劈了了,明早再來一波?”
“啊?”
“粥粥說了這破地早晚遭雷劈,這地兒疫情可能疫情發點?再看看明早劈不劈吧。”江迎風遲疑道。
江浪斬默了默,然後飄着身過去了,再一衆難言嫌棄目光中虛虛抱住了他嫂子的大腿蹲着,仰着臉。
“嫂子啊,咱能不能教教我怎麼降雷啊?這太酷、太牛掰了吧?”
周晝低頭無言看着這家夥,看着爸媽和弟媳們探究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她抿緊了唇,擡起了手,手指向門外院落,然後擡起猛然向下一揮。
轟得一聲,竈房探頭看的江迎風一下子條件反射縮了腦袋看着一道雷劈在了院子中央,周晝吓的靠在了身旁劉舒的身上被她下意識扶着胳膊,江将、宋荷香和劉舒也吓了一跳看着那雷,江浪斬眨了眨眼,也跟着擡手一揮,啥都沒有。
“那個,嫂子,沒看懂,裡頭啥原理啊?”
周晝抽了抽嘴角,收回了僵硬的手,很是艱難道:“你這個高考700多的,請不要刁難我,這是湊巧,我知道我幾斤幾兩……”
“嗯!我也知道!周晝今兒剛稱了,有107斤!按半斤八兩算,1712兩!”江迎風探着頭搶答道。
周晝頓時一噎,差點起身去踹那家夥去了,還是劉舒扶着她,同時江浪斬還在着虛抱着她大腿。
周晝深呼吸了下,有些哀怨,“我現在說過會兒天明了,這如今半夜9點的天還會亮了不成?”
江浪斬“哦”了聲,起身進了屋,拿了個支架和攝影機、拎了個小闆凳坐在了門口了。
“你幹嘛?”江迎風嫌棄瞅着這家夥。
“看看天亮現象,記錄這難得時刻,今晚月色倒是也挺好的,月亮真亮。”江浪斬坦誠道,然後把攝影機撐對着那月朗星稀的天空,調了調然後錄像。
江迎風“哦”了聲,又繼續收拾晚餐了。
周晝也是無言趴沙發背上看着,扭頭看向了劉舒,“他……”
劉舒擡手輕輕撫了撫她背,“他就是個樂子人,他開心就行吧。那個,嫂子啊,您會什麼祈福的嗎?這年頭不怎麼好,要不您看着祈個福?不管有沒有用,也是個好兆頭。”
周晝眨了眨眼,糾結遲疑道:“這……會點兒吧,就是挺累人的,還挺考驗人的,人不咋行,沒跳過。等下,我……我打遊戲的,這算傳播封建迷.信糟.粕吧?我,我還不想進去……”
“啥玩意兒?嫂子你管這叫糟.粕?但凡有門道,我分分鐘拼個小命兒去報!”江浪斬立即反駁道,“這活神仙兒拜還來不及呢,還沒個門給拜呢!”
“啧,咋說呢,糟.粕是害人的玩意兒,咱這不流血不出事的祈福什麼的根本就不算,還這麼靈,門道正兒,去哪都是個寶兒恭着。”江将忍不住道,“粥啊,你這祈福需要什麼嗎?人是怎麼不咋行,是有什麼困難?”
“純金的鈴铛9個,大的,響的,還有個大金盆,單枝生的細竹帶葉子關節折3節長的,然後桃梨李梅橘柑葡萄……各類水果之類的樹給我來把短樹枝吧,還有松柏來一大把青枝葉,五谷都各來9斤,不去殼兒無加工的,肥沃的黑土幾大袋子,山溪水來個10大桶吧,多點,9隻的跑路雞,3羊,1豬,都長了差不多1年的,前兩活潑的,豬要肥的,拒絕飼料,來一匹大紅粗布,還要幾瓶盡量年久些的糧酒。
然後去爬至少千米高的山,得一步步跳着上去,山頂最好平……”
周晝抿了抿唇,看着這蹲着挪了回來拿手機記錄的江浪斬,苦巴了臉。
“要不咱還是别搞這些封建文化了?到時候喧嘩取衆的……咱能不能清個場,不要什麼大圍觀啊?尤其錄像拍照堅決不要,我臉皮不厚。”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的,清個場多簡單的事,嫂子,您看看您鐘意哪個山頭?這是最近的符合千米且平頭條件的山頭,另外還有什麼需要不?”
“山什麼的,咱千米裡頭挑個矮的好上去的?”周晝艱難道,“最好有一條好路上山頂,之後還不用清理吧。”
“學校倒是有山,路的話,修了有台階什麼的,不過1600米的,山頂有個平台圍欄……”江将斟酌着道,“犬牙嶺,這個我能全權安排了吧。”
周晝顫抖着聲應了聲,苦着臉,“行。”
“粥啊,你這應該沒什麼忌諱或對身體不怎麼的吧?”宋荷香擡手攬住了她的肩關切道,“實在太損害身體就算了,咱好好過日子,盡了心力就夠了。”
“也,沒啥吧,我自個兒,可能下不了山了,之後大概得歇個幾天緩勁兒,下不了地?”周晝弱聲道,“沒啥大事,就是有些廢我吧,我體力不怎麼行。”
“嗯,嫂子你到時候好好歇着,我姐伺候你,絕對的妥妥帖帖的!”江浪斬應道。
“你們在聊什麼啊?江浪斬,過去端碗端菜!”
江迎風端着飯鍋放下,看向了那擡起了頭有點臉色有點苦巴巴的周晝,又看了看她那不擅表達而顯得有點不自然的爸媽起身也去端菜了的爸媽。
“跳大神祈福讨個好兆頭吧。”周晝回道,“還行吧,你到時候好好顧着我。”
“粥粥,你,還會跳大神?”江迎風有點錯愕道,坐到了劉舒起身去端菜空下來的位置。
“還行吧,累點,這些年,年頭不好,讨個好兆頭也行,到時候你背我下山回去。”周晝點了點頭應道,“東西什麼浪斬記着了,9号前收拾好吧,然後10号早上山底等日出時開始吧。”
江迎風應了聲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看着那端着碗筷進來的劉舒,江浪斬、江将和宋荷香各端了兩盤菜進來放下,江迎風笑了笑道:“我今晚收拾的可豐盛了呢!”
劉舒盛着飯菜,笑着道:“姐的手藝可好了。”扭頭看向坐下了江浪斬,“你去拿下可樂和橙汁去。”
江迎風也起身幫着忙,盛了滿滿一碗遞給了周晝,一大家子的圍着桌子其樂融融的吃着看着電視。
吃了會兒,然後天外有些亮了,江浪斬一下子放下了碗出去看天,滿臉驚訝看着天空,拿過了攝影機對着天邊,同時嘴裡還驚歎着,“還真出太陽了?”
江迎風也掏了手機出來拍照錄像,“這應該是,冕狀極光?”
周晝無言看那紅彤彤的一片兒,看着身旁這拍照發朋友圈的幾位,驚歎看着天邊漸漸暗了,然後一同簇擁她回去坐着,繼續熱鬧吃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晝略微痛苦被江迎風拉出去了,參與了全家晨跑鍛煉,艱難跑後頭,江迎風陪着跑下全程後,直接癱躺椅上了,江迎風坐着小闆凳給她扇風,刷着視頻和她一塊兒看,然後就刷到了那地兒又一次遭天譴了,江迎風倒抽了口涼氣。
“粥啊,你這有些狠啊?18道雷。”
周晝直接扭過了臉,江浪斬也探頭過來瞅了,“什麼十八道雷?這大早的又被劈了?哇,啧啧,劈得好,真好看。”
“粥啊,你那,爬山,行嗎?”宋荷香看着這氣若遊絲樣了的人,遞了杯鹽水給了她,看着她一下子幹了大半杯,然後又癱了回去,一整個看着可憐兮兮的。
“成吧,我躺幾天,來幾年風調雨順也行?”周晝輕輕道,突然起了身跑回了屋,然後拿出了一條條平安結,“媽,給。”
宋荷香應着接過了,看着手裡的平安結,看着她一個個分給了大家,然後剩了個。
江迎風看着她回來了,努力壓着笑和期待,然後看着她躺在了椅子上繼續癱了,眨了眨眼,勾了勾她拿着結的手腕,眼巴巴的道:“粥粥,我呢?”
周晝瞥了瞥她,收回了視線,手裡的平安結換了個手然後進了口袋。
“你沒有,你命硬,我命本來就薄,你再硬就要克死我了。”
“嫂子,你這結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啊?”江浪斬提着結問道,然後矯揉造作般安慰他姐,“唉,姐,你别傷心啊,你有嫂子了,不缺這了。”
“裝了點院子磕的撿的小石頭吧。”周晝回道。
江迎風幽幽看着江浪斬,“弟啊,咱兩好像挺久沒切磋切磋了。”
江浪斬眨了眨眼,“姐啊,不久,咱十幾月前才切磋過吧,你忍心揍你年幼無知、正是青春年華、調皮搗蛋的弟弟嗎?”
“說不定你打我呢。”
江浪斬戒備後退着,突然兩人打鬥便一觸即發。
周晝癱椅子上看着這兩那迅猛的招式,聽着這兩熱鬧。
“卧槽?!姐你下死手啊!打拳打出聲了!”江浪斬忍不住叫道。
江迎風收手擋住他踢來的腿便是一踹,“說的好像你留手似的!”
江浪斬後退躲開這一腳拉住便是一扯,“我又打不過你!不全力以赴,你得給我揍趴了!我這還不是趴之前姿勢好點。”
江迎風扭着身另一腳一蹬一躍一勾,順着他勁兒便剪他身子,雙手按着地便是一甩,把他甩倒在了地,起身壓住鎖住了他,然後起了身,拍了拍衣服。
江浪斬躺地上看着天空,“姐,你穿裙子特好看……”
江迎風動作一頓,皺了眉,“你什麼意思?話給我說清楚了。”
感受到危險的江浪斬忙爬起了身後退,“我,我意思是,姐你穿裙子,不好動腿踹人踢人剪人甩人,你不動腿,我絕對能在你手下堅持100多招,快200招。姐,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不道德不要臉的東西嗎?!”
“你剛剛躺着說的,那視角,要是我裙子,正好走光。”江迎風沒好氣道,活動了活動雙手,“行,這次我不動腳。”
“姐,咱,剛不是打過了嗎?”
“我今兒得空陪你練手你還不願意?”
“爸媽舒嫂子!你們誰管管她啊?!殺弟了!”江浪斬尖叫道,不過還是穩穩接住了江迎風的拳于她對打起來。
江将另一邊空氣絲毫不影響的舞劍,宋荷香廚房收拾早飯,劉舒端着瓜子糖果之類坐到了周晝旁邊的小凳子上咳起了瓜子看着津津有味,還給周晝讓她抓把。
“這,姐弟兩,一直這麼跳脫熱鬧?”周晝看了看這習以為常的一衆,也咳起了瓜子。
“嗯,是啊,熱熱鬧鬧的有人氣嘛。”劉舒笑了笑道。
———
“粥粥啊,你……真辛苦了。”
江迎風站在車門口,仰頭看着山,扭頭看向車内窩着的雙手和脖頸都被紅布條蝴蝶結系上了個金鈴铛,雙腳各系上了兩金鈴铛,頭發纏着紅布條紮了兩條低辮子在背後,辮子束尾處蝴蝶結各系着一金鈴铛,紅布做了身簡易的粗布衫和闊腿的褲子,褲子被一紅帶子系上了蝴蝶結束着,腳上穿上了簡易的滿是線頭的布鞋,她手裡拎着三條纏着紅布條的竹枝。
周晝沒什麼表情的提着竹枝下了車,看了看四周,仰望了仰望那山,又看向了她爸媽、她弟、她弟媳、老師們和那一群朝氣蓬勃付出了不少努力争奪下苦力人手的愛徒們,差不多都自家人……
“你給我端着盆跟着我。”周晝木着臉提着竹枝指着江迎風。
“你給我負責着盆裡水到山頂不能低于半盆。”周晝又指向江浪斬,然後看向那一個個擡頭挺胸等着安排充滿了熱情的年輕人們。
“你們,負責好好的把東西都背上去吧,雞羊豬别跑了,我土和五谷撒完了,你們準備這給它們割脖子取血吧,雞用瓷碗,羊用小鐵盆,豬用大鐵盆,都分開,不混合。
舞龍舞獅的敲鑼打鼓吹唢呐的,你們看我擡柳枝示意你們了,就開始,跟在隊伍最後頭,快到山頂時停下,你們不上頂,同時在這時候結束,該坐的直接就地坐就好了。”
周晝說着,扭頭看向了天邊,垂着頭走到了山腳下,“爸,您在前引路可以走了。”
着着身喜慶唐裝打扮得利利索索的江将應了聲走在了前,周晝扭頭看向了端好了盆滿水穿着身喜慶紅裙的人,又看看後面那都多多少少帶了點紅的收拾的利利索索且喜慶的衆人,深呼吸了下,擡起了柳枝沾了沾水對着那舞龍舞獅敲鼓吹咒的一衆示意了示意,然後柳枝對着水面輕快一點腳步一點便輕盈的跳躍快步走了起來,如同一隻歡快轉悠的精靈,帶着清脆的鈴聲,輕輕揮着手中的竹枝,竄上竄下的看着看那,在一路落下溪露珠,一衆浩浩蕩蕩的上路。
江迎風穩穩端着盆看着面前跳脫的人,看着那輕盈基本是墊着腳尖走路歡快含着笑好像變了個人的人,竹枝不時從她盆裡過,不時有水珠濺上了她身,甚至甩上了她臉,她家粥無憂無慮的在林間路上穿梭,無聲的笑容真切燦爛……
她感覺她好像被她家粥挑逗了,她家粥好耀眼迷人……
隻不過走了沒多久,她家粥便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柳條枝沾着她盆裡的水玩着,繞着石頭揮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