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羲賦睜了眼，看着懷裡已經安穩熟睡的人，摸了摸她額頭，挺燙的，看了看時間，12:36了，輕緩扒起她的手，慢慢鑽出被窩，被子掩了掩，披上了大衣。
暖氣開的挺高，有些熱了的其實，但擱被窩裡抱着這人感覺還好，這人好像很難再熱起來了，身子挺容易就垮下去了。
秦羲賦看着她，摸了摸她臉，被子上拉了拉，下樓給她弄點吃的，收拾好煮好雞蛋玉米排骨，高壓鍋定好時間，轉身上樓重新鑽回被窩，摟抱住人，被窩涼了不少，人迷糊有些哀怨看了看她又黏抱了過來汲取熱量。
抱了會兒，感覺被窩熱乎了，秦羲賦理了理枕頭，半坐起身，平躺着，張開左手攬着這順着窩進了她臂彎裡的人，右手拿過抽屜裡的電腦，開機，忙起了批改報告。
斐清探頭看了眼，不感興趣縮回腦袋枕着她肩膀抱着她打算接着睡。
秦羲賦理了理她臉頰旁淩亂的發，摸了摸她臉，“睡多久啦，還打算接着睡嗎？”
斐清抓住了她手按在了額頭上。
“還很難受，頭不舒服？”
斐清點點頭。
秦羲賦電腦放一邊了，雙手捧着她腦袋給她揉按了起來，“這樣舒服些嗎？”
看着人安逸阖了眼，是舒服的，繼續手下動作。
“我炖了排骨，過會兒喝些熱湯，多吃肉，還有玉米和蛋，中午飯這樣安排，之後我翻翻熱水袋什麼的，你先這樣湊合湊合睡會兒，我出趟門去看看，給你買些營養品和藥，然後蛋糕有點麻煩費時，你生病了更要我陪，等你好了我給你做吧，我給你烤蛋撻吃好不？”
看着人安逸點了點頭，秦羲賦默了默，“清，你看我這麼貼心，這麼好，不獎勵獎勵我嗎？”
斐清歪頭看向了她，讀着對方那表面腼腆實際明白傳遞的意思——想要親親。
斐清起身，伸手撐在了她靠的靠枕上，歪頭俯身吻上了她臉，看着她微微錯愕睜大的眼，有些迷茫——不是你這樣想的嗎？
兩人無言對視着，秦羲賦抿了抿唇，擡手按在了她腦袋上，按向肩膀，拉了拉被子蓋住她因動作露出來的肩，回想剛剛對方支起身吻臉的過程……
讀到對方心裡活動的斐清沉默了，大緻是——她外套拉鍊之前更好取暖被拉開了，然後她剛剛撐起身，這貨那視角正好半走光，半遮半不掩，再加上親這貨那一口，勾搭味道滿滿的景色格外……
這貨沒救了……
斐清沉默想着。
至于嗎？這麼些年了，還這麼……
“清，我挺喜歡這獎勵的。”秦羲賦順了順她頭發輕聲道，“我感覺，我好喜歡你啊。”
斐清扭頭，看着那被放一邊的電腦，拉過對方那想揩油了的手按電腦上以示拒絕。
秦羲賦默了默，“你這對我貼貼蹭蹭的我忙不下去，注意力集中不了！”
斐清抽手轉身躺一邊背對她了，裹了裹被子舒了口氣——你忙吧，我睡了。
秦羲賦直接湊上去摟住了她貼了上去，悶悶道：“你可真壞。
你别睡了，睡了那麼久了，陪我聊聊你給我的這個呗？這個論壇、任務……什麼什麼的。
我看着他們目前集中搞那什麼，麥田陰影，探索呢，然後，我看着一個個罵校長，罵挺兇的，罵你開了個創作者功能，也不出個新手指引什麼的，還有創作出的任務與受害者同性别會直接隔離并開啟代入受害者受精神創傷……
還有那什麼熟人預定死亡提醒日消費1學分，本來就夠晦氣居然還要學分，另外不符合入校标準的要付1000學分當伴讀費，這個可以紅色負債，其他的卻不行，尤其是1000學分，罵得可兇了，我給你轉述轉述——
‘天殺的啊！一千啊！一千！！！我特麼的，進一次任務，也才一兩分，最高5分，最低特麼的零點零零幾！你是個人嗎你！啊啊啊啊！！！我和我兄弟都死了你還這樣對我們！痛！實在是痛徹心扉！太黑了吧！’
中間有些話有些沖，我沒念。
還有商城裡東西最便宜也是10學分，他們掙學分是0.01起步，但商城沒有帶點的數。
罵着最狠的是創造者，主動幫忙完善搭建更便利功能，不說要你學分了，還1秒100學分要我，不帶這麼壓榨人的，簡直畜生不如……”
斐清無言蜷縮了蜷縮身子，想埋被子裡擋擋這家夥的叽叽歪歪，她啞巴了有什麼好聊的，但又被這家夥勾着身子勾後仰靠她懷裡，擡頭。
“清？”對方很是無辜眨了眨眼喚道。
太閑了，應該是都太閑了，所以……
斐清沉默想到，就見這人突然大驚失色。
“诶诶诶！哪閑了！我哪閑了！過會兒我還得喂你吃飯，然後喝藥，給你烤蛋撻！炸，炸糖包，炸雞塊！再出門給你買營養品買藥，看看給你買些差不得了小吃零食水果之類的吃，在之後……對！衣服，用我衣服給你改幾身衣服，還有晚餐……我事多着呢！我不閑！”
斐清沉默着轉身擡着頭盯着這家夥的眼睛，皺着眉。
所以，她為什麼一到要面對這事就縮頭呢？甚至還有些慫？
秦羲賦凝重對着她的目光，手按揉了揉她皺的眉頭，“這……我也說不來，就……”
秦羲賦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縮了縮脖子，渾身不自然不自在，“我感覺吧，有危險了，我肯定挨你挨的緊，最安全了，但，這沒危險……你，我感覺……清，你，你真的就我一個媳婦兒啊，沒了我，誰能這麼貼心的伺候你照顧你啊？”
‘我又沒想搞死你，就是幫你鍛煉磨煉。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怕挨疼挨痛的樣，哪怕我捅你一刀差點捅死你，隻要你索求的獎勵好了也不介意。’
斐清定定盯着她的眼，‘你不是怕疼怕受苦受累的性子，你是一個隻要我想要離開脫離你掌控就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變态，是一個隻要我有相關想離開你的苗頭就要露餡了而不穩定的變态。’
秦羲賦咽了咽，聲音很是弱弱的仿若被獵手盯上的柔弱不堪的獵物般開口，“我感覺，毛毛的，預感挺不好的……”舔了舔唇，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下巴搭她頭頂，手勾着她腰身按着貼的緊了緊。
“過幾天，過幾天啊，說着等你養好病的，我做做心理準備。你看你這身子脆的，你再把我整廢了，誰照顧你啊。清清乖，我不急的，嗯，難不成你急啦？”
斐清沉默靠她懷裡，被子裡的手摸索着她背。
“清，你真急啦？還想再來？”秦羲賦遲疑道，她感覺對方那手在她後背摸索，指尖按着，然後，然後，指尖好像在她脊骨上寫起了什麼，冥冥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體内似乎也有一隻手，指尖一同于她脊骨上寫着，這個指尖挺尖，刮着骨頭有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覺。
秦羲賦認真辨認着——九、洲、同、船、濟
秦羲賦皺了皺眉，試着理解，九洲，但世界上隻有七大洲，同船濟，同舟共濟？危險将要到來，大家齊心協力？九洲指所有人？
“清，這是什麼意思啊？”秦羲賦很是直接問道，摸索過手機遞上。
[定，為你定範圍，定規，解除世界對你的排斥，把你劃分為中心交點，讓你更好的融入并參與。]
“九洲，是什麼？同船濟怎麼解讀啊？”
[這次是第九條線，也是最後一條，世界線會收束，你定為的便是這九條線的交點，所有的一切可以被你所影響，即為九洲同船；
濟，即為救，給你留的一條選擇線偏向，如果是祭對你的污染性太高了，你會受不住，你不需要這些髒東西的獻祭，你更需要的是濟的穩定，世界若是能新生的饋贈。]
秦羲賦默了默，“又要世界末日了？”
[這本來就是個即将崩毀被侵.略占領的世界。咱就是看中這個來的，可操作性高。]
“那我還工作什麼啊！”秦羲賦沒好氣道，抱着斐清的手緊了緊，“清，你介意我公開這消息嗎？”
[随便，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問問你意見嘛。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受的住的話，清，你會……”秦羲賦抿了抿唇，低頭認真看着這人的眼睛，“你會，把整個世界獻祭給我嗎？”
秦羲賦看着這人毫不遲疑打出的‘不會’，然後思索輸出的一長串。
[不會，如果你受得住，沒必要吃這些垃圾，直接吃我就行，我更精純。]
秦羲賦眨了眨眼，臉紅了起來，然後低頭埋她脖頸蹭啊蹭。
斐清瞥着這個這次真害羞了的人陷入了難言沉默，擡頭看着天花闆，思索為什麼這家夥的腦子能這麼髒呢，腦子就離不開那黃色事了？我跟她聊正事，她怎麼能就“吃我”“精純”歪到這八百裡外的？
這家夥确實有個挺不錯的腦子，但腦子一碰上她就常常不是用來幹正事，除了關于她有想離開的想法後運轉着怎麼穩住她留下她，甚至，有什麼方法能，控制住她……
‘控制她的方法’這個是一直運轉着的，她一直想着怎麼才能永遠的把祂留下，讓祂不能想走就走的不要她。
斐清忍了忍，忍不住深呼吸了下。
感覺到危險的秦羲賦忙擡頭，“嗯，都半小時多了，炖的差不多了，吃飯吃飯。”松手起身穿衣，去了衣櫃又翻出了床大被子扶着她起身給墊着了，躺着軟軟乎乎的格外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