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甯子安吓了一大跳,手機的事情他已經抛在腦後了,現在眼裡隻看得見戚舟腹部的紗布。
戚舟無所謂地說:“哦,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回家受了點傷。”
“為什麼回家會受傷?”甯子安不明白,他想看看戚舟的傷嚴重麼,“嚴重嗎?需要換藥麼?”
戚舟剛想說一點小傷無足輕重,但他看見少年有點焦急的模樣,立刻改了口:“回家參加一個宴會的時候被仇家襲擊了,本來我自己是沒什麼事,前面站了一個小孩被吓傻了,我護了他一下。當時是挺吓人的,血流了不少,現在還得繼續換藥呢。”
甯子安聽着他說仇家襲擊,這才意識到那天他們說戚舟家裡□□白道都沾邊是什麼意思,看來及時現在已經在做正經的生意,但還是會有危險。
“現在需要換藥麼?”
“需要,你陪我一起吧。”戚舟一邊拉着甯子安往卧室走,一邊囑咐小弟,“去把醫生叫來。”
“大哥您還需要換藥麼?”小弟之前問戚舟的時候就被罵過了,戚舟罵他屁大點傷換什麼藥。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戚舟看了他一眼,小弟立刻拔腿就跑。
甯子安和戚舟進了他的卧室,雖然甯子安在這裡住過很多晚了,但還是第一次進到戚舟的卧室裡,他有些猶豫着打量了一下,和他的房間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别,就是看起來稍微亂了一點。
“你不是有保姆麼?”甯子安看他扔在沙發椅上的襯衣。
“我不讓别人進我的房間,”戚舟一屁股坐在床上,招呼甯子安也過來坐,“坐這,你不是要看我的傷疤麼?”
甯子安總覺得現在的戚舟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氣氛也有點怪,但還是對他的擔心占了上風,他坐過去,靠着戚舟坐在他的床上。
距離這麼近,甯子安可以感受到戚舟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氣息,他伸出手指去觸摸男人胸口的一處最明顯的傷疤,他仿佛感覺手指觸碰過的地方都是火熱發燙的,不禁在心裡感歎男人真的是身體好,不像他一樣手指的溫度一直都是微涼的。
戚舟可能也是被他的手指涼到了,甯子安感覺男人的胸口輕顫了一下,他緩緩撫摸這道看起來時間很久的傷疤,問:“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戚舟從甯子安坐下的那一刻開始呼吸就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自诩是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看着少年白皙的手指和自己胸口深色皮膚鮮明的對比,眼裡的欲望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他強作鎮定的抓住甯子安的手指:“這道是還在銘城當小混混的時候受的最嚴重的傷,那時候太年輕了。安安你還是先看後面吧。”
然後轉身背了過去,甯子安不明所以,他又伸手摸了摸戚舟後背上的一道傷疤,少年認不出這是什麼傷,但他覺得看起來就很痛:“這又是什麼傷?”
戚舟這次沒有很快就回答,他感受到了少年摸的那一處刀傷。正是他當年去城郊廢棄工地救甯子安的時候,重感冒并且以多敵少的情況下,被當時那個黃毛用刀砍傷的,他後來帶着傷打倒了在場所有的人,被父親萬巒山救回來之後養了很久。
“這是我犯過的錯。”戚舟淡淡的總結。
甯子安不再多問,他又看了幾處比較新的傷疤:“這些又是什麼時候的?”
“回家之後,我們家族裡也是一堆爛事,自己鬥和外面也鬥。”戚舟不敢和甯子安說的太清楚,當年他雖然以私生子的身份被萬巒山帶回了家族,但是同父異母大哥的排斥,家族中各種勢力的絞殺,他也是過了三年刀尖舔血的日子才走到了今天。
終于離他想要的家族掌權人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甯子安點點頭,那邊醫生也已經跟着小弟跑到了門口,戚舟讓醫生進來,背對着甯子安給自己上藥。
“安安,你不要看,我怕傷口會吓到你。”戚舟扭頭提醒少年。
“那我需要為你做什麼嘛?”甯子安看着醫生從随身的醫藥箱裡拿出了一堆換藥的材料,心裡不由得十分擔心。
“你抓着我的手就可以了,你抓着我我就不覺得疼了。”戚舟将手伸向甯子安,少年急忙兩隻手一起握住,戚舟心裡得意又把頭扭了回去。
醫生從接到小弟電話的那一刻起就一臉懵逼,進門的時候看見戚舟使得眼色再看見屋裡兩人的互動馬上就明白了老闆的意思。醫生裝模作樣的拆開紗布,又是上藥又是清潔,熱的自己頭上都出汗了。
戚舟也跟着發出一些輕微的抽氣聲,大手緊緊的握着甯子安的手。
醫生看着自己老闆賣力的表演,深深覺得他不去競争個影帝可惜了,然後他再看看手下正在換藥的傷口,明明已經全部愈合了,戚舟忘了撕掉紗布而已。心裡吐槽歸吐槽,手上動作可是一點都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