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子安沒有說話,他躺在那裡,靜靜的反省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褚澤銘可沒有他這麼冷靜,他問甯子安:“你知道你今天這行為屬于什麼麼?屬于兔子往狼窩裡鑽,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現在,你怎麼能跑那去?”
“小齊說讓我幫他一個忙。”甯子安沒有扭頭看他。
“他讓你幫你就幫啊,你是不是腦子忘在學校沒有帶來?你知道那幾個是什麼人麼?你知道那個小齊是什麼人麼?你知道他們在一起都做的是什麼麼?”褚澤銘剛才讓負責人把小齊帶到客廳問了話,當他知道這群人今天的目的時簡直是目瞪口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最起碼他和自己的情人們是有聚有散。
他現在雖然這麼問甯子安,但是他是不會和他具體解釋的,他都覺得那些東西會污染甯子安的耳朵,但這也讓他更生氣了,一想到甯子安差點……
“他之前幫過我,酒店的那個工作就是他幫我介紹的,”甯子安的嗓音有些顫抖,他頓了頓繼續說,“他說讓我裝作他的哥哥幫他從那個男人身邊逃出來就可以了,他說他想過正常的生活…而且我在那屋裡沒喝他們的酒,隻是喝了半杯水。”
甯子安絕對想不到這也是小齊給他設的套,小齊就知道甯子安肯定不會喝酒,所以專門和劉老闆說了把藥換到水裡。
褚澤銘自然也聽出了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坐在那裡,滿腔的怒火好像瞬間就被少年的聲音澆滅了,他不能理解甯子安為什麼剛才不難過,但是現在提到小齊卻這麼難過。他聽了那個小齊的叙述隻覺得對方很惡心。
他沒有起身去看,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少年的一滴眼淚劃過眼角,落在了潔白的枕頭上,一陣心悸的感覺久違的湧上了他的胸腔,他心裡那一堆想要質問面前少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見一下那個小齊麼?”最後褚澤銘隻是這麼問道。
甯子安其實從看到小齊在門口的那個眼神裡就明白了,但他還是說:“好的。”
小齊進來的時候褚澤銘把甯子安扶着坐了起來,少年已經沒有哭了,仿佛剛才那一滴淚隻是褚澤銘的錯覺。小齊進來的時候甯子安也愣了一下,他的兩邊臉都腫了起來,看上去像是被人扇的,甯子安看了一眼褚澤銘。對方坐在椅子上皺着眉。
“你們想幹什麼不用說了,髒了他的耳朵,你就說說你為什麼找他?”
小齊看着坐在床上的甯子安,即使渾身虛弱無力也絲毫不損他的美貌和氣質,隻是看上去有些弱柳扶風。
小齊的嘴被扇腫了,嘴裡也破了好幾處,他顫抖着張嘴:“我嫉妒你,我嫉妒你甯子安。”小齊的眼淚流了下來,“憑什麼你就有人保護,憑什麼褚大少會出來救你,你本來…”他的話沒說完,就被褚澤銘打斷了。
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該說的不要說。”
小齊不甘的把話咽了回去,但還是沒再繼續剛才的話:“是,我是想害你來着,我過得太慘了,我這麼慘憑什麼不能拉個人下水。”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幫我?”甯子安皺起了眉。
“我之前也不是真的多想幫你,我就是在那遇到了劉老闆,後來跟着他,我介紹你去那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和我一樣。”小齊恨恨地說。
這也是褚澤銘當時聽小文說完立刻帶着保安去監控室看找甯子安的原因,他知道那家餐廳很多的服務生都是抱着這個目的去打工的,既然有人介紹甯子安過去,現在又把他帶走了,褚澤銘當時敏銳的感覺不對,所以才避免了一場禍事。
“我和你不一樣小齊,我隻是想找一份兼職的工作。”甯子安淡淡開口。
“我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高高在上的皎潔明月,而我是生長在溝渠裡的,但是憑什麼你就可以過得那麼好!”小齊的話沒說完再次被褚澤銘打斷了。
“因為他和你們不一樣,他是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隻想找個兼職,不是像你們一樣靠出賣□□獲得金錢。”褚澤銘鄙夷的看着他。
“賺錢的方法有很多,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小齊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我試圖救過你了,是你自己不願意脫身。不論你當時為什麼介紹工作給我,我已經還清那份恩情了。”甯子安結束了這場對話。
他一說完褚澤銘立刻讓保安把小齊的嘴塞上拎了出去。
“他會怎麼樣?”甯子安問他。
“不怎麼樣,他這個警察管不了,關他一宿明天給他扔出去。”褚澤銘不以為意,今天的事情負責人肯定要通知他父親,他也需要和他父親說整頓一下這裡。
“你就住這吧,我再開一間。”褚澤銘現在也什麼心氣都沒了,他還得去應對自己親爹。
甯子安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喝了口水躺下了,至于能不能睡得着,褚澤銘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