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上萬名大武宗好手抄武器武器從東、西、北三側殺了過來。
一衆好漢早年都是見慣殺戮之人,見這架勢,立刻使出看家武功迎戰。
“老子當年一人能抵千軍,今日還怕了你們不成?”殷必達罵了一句,随即拔劍沖在了最前頭。
梅英在大武宗求學時就聽說過恒山派逆賊殷必達劍法高妙,他年輕氣盛,見殷必達拔劍,自己立刻沖過去與其一較高下。
誰知道,殷必達剛欲運氣出招,卻突然變得臉色蒼白。
“我的真氣呢?”他剛說完,旋即反應過來,“卑鄙小人,你們使詐!”
梅英也有些錯愕,顯然,他隻是奉命前來剿匪,并不知道上面人“思慮周全”,早就偷偷給這裡面武功最高的殷必達和吳正下了藥。
正護在馮蘭若身前的那個小厮發現了此事,他立刻喊道:“殷大俠,莫要擔心,我來助你!”
“你是哪門哪派?我的劍法需要極其深厚的真氣做支持,你可能辦得到?”
小厮不答,隻是席地而坐,閉目運功,片刻後掌心緩緩擡起,對準殷必達的腰背,将真氣源源不斷輸送至殷必達體内。
殷必達打了一個寒顫,繼而神情激動、眼神欣喜:“兄弟,你是……”
小厮仍未睜眼,隻是微笑着輕輕搖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狗賊,還不快快接招!”梅英見他準備就緒,立刻拍馬疾馳,舉起他五斤重的六合長槍,使出大武宗槍譜第一招靈貓撲鼠,向殷必達殺了過來。
“大武宗這一招,化用的是高家槍法。”殷必達見慣了似的,淡淡評價一句,三躲兩躲,輕松避開了這招靈貓撲鼠式。
“娃娃,你招式使得漂亮,就是不會打仗。”殷必達嘲笑道。
梅英從進入吳州大武宗開始,一直都是其中佼佼者,五年前更是以全國第二十三名、吳州第一名的成績官拜吳州參将,這些年,他最得意之處就是槍法好、會打仗,可是今日一個半百漢子卻說他不會打仗,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當即使出全身力氣再次迎戰。
殷必達有意再與其周旋幾個來回,好看看大武宗槍法路數,可是他此時用的是别人的真氣,且大軍圍困,情況緊急,所以他不得不速戰速決,使出他最擅長的恒山劍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挑掉其槍、再刺翻其馬,最後一個斜劈劈入梅英肩頭。
梅英吃痛,下意識去看肩膀傷口,趁這機會,殷必達用劍抵住了梅英的脖頸:“讓你的人都退下!”
“這是擒賊先擒王,殷大俠好厲害!”戰場最中心處,馮蘭若此時松了一口氣。
“沒用的。”身邊因中毒而未曾出戰的吳正道。
果不其然,馮蘭若還未追問原因,就隻聽得梅英高聲道:“衆将聽好,此番出兵前我已與總兵達成協議,我若殉職,誰殺敵最多,誰就可接掌參軍之位。衆将士,莫要顧我死活,隻管沖鋒陷陣!”
“是!”一萬餘人,回應聲大到天地震動。
其中有五六個剛剛突破防線的小士兵更是不顧梅英死活,争着搶着持長矛向殷必達刺去。
殷必達罵了一聲,一腳把梅英踢開好遠,順便一招仆步橫掃,将五六個人都擊倒在地。
這檔口,同一側已經有兩個武林人處于下風,殷必達大喝一聲,揮劍支援,一口氣擊退了數百名士兵。
“殷大俠好生厲害。”馮蘭若贊道。
她身邊,正在運功對抗體内毒素的吳方歎道:“強弩之末,撐不了一個時辰的。”
馮蘭若一下子緊張起來:“此話怎講?”
吳正道:“縱使這位小兄弟修為不淺,但殷必達的劍法對内力消耗極大。娃娃你看,這位小兄弟已經氣息不穩了。”
馮蘭若一直在注意殷必達,經吳正提醒,她才注意到,坐在自己不遠處,正在為殷必達輸送内力的那小厮此時額角冒汗,手也有些微微發抖。
“這樣下去,不到一個時辰,這位小兄弟必當元氣耗盡。”
說到這裡,吳正又環顧四周:“還有他們,你瞧,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倒下那麼多了。”
馮蘭若這才注意到,好幾個方才還生龍活虎叫自己猜他們名字的漢子,此時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随着他們的倒下,士兵們的包圍圈也在逐漸縮小,要不是有殷必達等幾個高手還在勉力支撐,也許那些士兵早就沖到中央把馮蘭若他們給殺掉了。
馮蘭若到底年幼,此時終于害怕起來:“吳大俠,可有破陣之法?”
吳正颔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