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不和她說話。
“我沒法兒解毒。”晚煙又道。
“能不能解毒,把你的血取出來試試就知道了。”滿月道。
“滿月,歸舟很喜歡你。”晚煙又道。
“你别亂說話。”滿月道。
“你輔佐他不好嗎?為什麼要幫這個小孩?”晚煙又問。
“我的事你少管。”滿月說着,策馬繞過一片一丈多高的廢墟。
“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你若執意要保沈曜,今晚你們一個也活不成。”晚煙說。
“我還偏要保他,不管死活的那種。”滿月道。
“歸舟不好嗎?憑什麼不能幫他?”晚煙幾近懇求。
“就憑這次的地動,歸舟想的是怎麼給自己謀利,但是沈曜想的是怎麼救人。”滿月說。
卻在這時,滿月聞見一股奇香。
“滿月,你知道麼?我父親是青城派的後人,他教過我煉蠱。有一種蠱,專門吃人血肉。”晚煙的聲音變得有些可怕。
滿月感覺不妙,仔細一看,隻見晚煙臉上血色全無,身體似乎也在慢慢幹癟。
滿月立刻以手作刀劃破晚煙的手腕,誰知道,沒有一滴血流出。
她心一橫,又劃破晚煙脖頸處的動脈。還是沒有血液流出。
晚煙僵硬回頭,迎上滿月目光,冷笑一聲,舉起尚方寶劍:“傳左太尉令!”
一衆将士紛紛跪倒聽令。
晚煙使出最後的力氣,高聲喊:“巳時後,沈曜不死,可大開殺戒。奪沈曜人頭者,封萬戶侯!”
将士們齊喊聽令。
城中一片嘩然。很多人都在問:誰是沈曜?
滿月不管外面的動靜,駕馬直沖到沈曜身邊。
小亭和沈曜都吓了一跳:晚煙已然成了一副可怕的幹屍。
“她可是中了食人血肉的蠱蟲?”小亭别過頭去問了一句。
滿月臉色凝重,沒有回答。
偏偏在這時候,打更的十分敬業的敲了五下梆子。五更了,離毒發身亡隻剩兩個時辰了。
“雕弓呢?”沈曜突然想起來。
“雕弓哥哥說衙門裡人的太多太雜,戶籍案卷什麼的不能沒人守着,便去守門去了。”
“我哥哥呢?”小亭也突然發現,擎蒼沒跟着沈曜。
沈曜苦笑一聲:“我一會兒就和你哥哥見面了。”
“别亂說話!”滿月突然喝道。
沈曜閉了嘴。
滿月蹲下去,從晚煙的衣服裡搜出一把鑰匙來,她拿出靈機鎖,和那把鑰匙配了一下,确認無誤後,把鑰匙和鎖都交給小亭:“快去把縣衙裡重要的東西都鎖起來,然後把雕弓帶回來找我們。如若巳時他們真的進攻,還要靠你們倆的兩儀四象功來支撐局面。”
小亭鄭重點頭。
“沈曜,上馬車。”她又道。
“為什麼?”沈曜剛問出口,随即就明白了滿月的用意。
“該把我隔開的,不然一會兒那些取我人頭的将士們沖上來,會傷及百姓。”沈曜道。
“還有一種可能:還沒等到巳時,你就已經被某些個百姓砍去了腦袋。”滿月淡淡道。
滿月此話一出,沈曜又想起方才要偷他黃金的混混,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候,滿月把馬車停在一處開闊無人之地,道:“你放心,我還有個辦法,你不會死,你、雕弓、擎蒼,你們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