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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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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聽到了一樁笑聞,裴丞陵薄唇抿成了一條極淺的弧度,未接朱氏的茬,望向裴崇道:“你方才所述之話,需要我在訓導司面前複述一回麼?”

這個七寸拿捏地過于精準,教裴崇惱羞成怒,但當着這般多人的面,他的容色端的是青黃不接,敢怒而不敢言。

朱氏嗅出了一絲端倪,猛然盯向裴崇:“你可是說了什麼?”

空氣變得極是鴉雀無聲,各種複雜的視線,猶若疾飛而來的箭簇,紮滿裴崇身上,教他是一通刻骨銘心的如芒在背,如果目下有個地洞,他鐵定是會奮不顧身地鑽進去避難。

“到底說了甚麼?答我話啊!”見裴崇緘默,朱氏頭疼不已,恨不得撬開自家兒子那蚌殼般的嘴。

老半晌,裴崇梗緊脖子,硬着頭皮,塌着脊梁骨,弱弱地用氣聲,道出了那一番話。

朱氏聞罷,庶幾要背過氣去,因是怒其不争,她胸線劇烈起伏,擡掌便甩下一個掌雷:“混賬,聖賢書都教你讀進狗肚子裡了!”

裴崇整張面容歪向了一側,皮膚高高的腫脹起來,身軀還被打得趔趄一下,庶幾要跌落在地。

周遭的生員吃了一吓,忍不住捂着下半張臉,哪曾想朱氏竟會動真格,當着全院這般多的人面前,公然掌掴自己兒子一個掌雷。

更何況,剛剛拿一下打得真是狠呐,他們都忍不住縮了下肩膊。

兩廂對峙之下,姜夫子是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看朱氏意欲繼續掌嘴,他頭疼地勸阻道:“夠了。”

且問裴崇,“你将裴丞陵的枕褥藏何處去了?”

裴崇蔫不拉幾地捂臉答道:“扔至後山的方塘裡了。”

姜夫子一晌揉了揉額心,一晌撚起竹笻拄了拄地,掩須清咳一聲:“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你的氣量須該好生錘煉一番了,既是同一學堂裡學讀的生員,就應當朝夕共處,将心思放在刀刃上才是,像如今這般上梁不正的勾當,成何體統!”

裴崇臊眉耷眼,不僅被母親賞嘴巴子,還被姜大司正訓斥了一頓,真是窘迫,他目下極想去死投胎一回。

最終,姜夫子一口氣賞了裴崇二十闆戒尺,在集愆簿上記過一回,命他将枕褥揀回來洗濯幹淨歸還,附申饬堂面壁思兩個時辰,灑掃允執堂一旬。

鑒于裴丞陵也訴諸武力,雖無錯處,但懲罰亦是不可少,姜夫子便賞了他五闆戒尺,附口頭教育一回。

“散了,都散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姜夫子朝四遭呵斥了一句,“這般有閑情,是不是個個書都背誦好了,公試都能得甲,可以上紅榜了?”

此番話如一盆冬日寒水迎首潑下,一衆生員兩股戰戰,往各自的僻院去了,但因為方才來圍觀的人,委實過多了,端的是水洩不通,今刻要散場的話,那廊庑之下的橫道,竟是顯得壅塞。

前院廣場傳了三響撞鐘,還有半刻鐘,便開始晌午的課,但比鐘聲飛馳更快地是,世子爺開口言說之事。

崔珩剛從樊樓回來,捎回了一隻松油雞,去西進僻院尋裴丞陵,卻發現無人,差人問詢,便聽着了這檔子事兒。

崔珩的反應堪比石破天驚,“這是何時的事兒,小爺怎的不曉得?”

旁人道:“崔衙内,就你食頓飯的那會兒功夫,你錯過了一場曠世大戲,怕是有生之年,再碰不到這般精彩的了。”

崔珩心中納罕得緊,他跟裴丞陵相處時日不淺,但真沒見過他說話的面目,目下的光景,他忙不疊去東進僻院尋人。

“裴丞陵,你可真不夠義氣,啞疾病愈好了,竟不跟小爺我提一嘴——”

話未畢,崔珩便見着了裴丞陵,以及他身邊的童養媳婦。

小兩口子明顯意欲處一下,他這般貿然闖進去,會不會有些不識擡舉?

宋枕玉聽着幽遠的撞鐘聲,遂是揉揉小世子被打的手掌,拿出備好的薄荷藥油給他勻搽了一番:“疼嗎?”

裴丞陵本想搖首,但脖頸如被上栓條,僵了一瞬,爾後,下垂着邃眸,溫吞道:“好疼。”

不過是五闆戒尺罷了,但在宋枕玉面前,能裝多疼,就需要多疼。

宋枕玉看着世子爺蘸染薄紅的眼梢,是拼命忍着情緒但極力壓制住的模樣,她很是窩心,心上已經成了一團濡濕的褶皺。

不僅為他搽了藥油,還在傷口處撮唇吹了吹,正色道:“雖然姜大司正覺得你打架不對,但我覺得你做得特别好。裴丞陵,對于講道理形同對牛彈琴的人,就不必跟他們講武德,出于正當防衛的目的,直接動手就好了,他們從今往後就不敢再輕看你。”

“假令遇到你打不過的,就回府尋我,我躬自會一會他。”

“關涉原則與底線問題,不必有絲毫退讓與妥協,我也不介意被學谕請幾回,你明白嗎?”

這團暖風酥在裴丞陵的心尖上,他看着宋枕玉胭紅的唇,唇線飽滿剔透,晌午淡靜的光在上面髹染一層飽和的姝色,不知為何,少年的喉結一陣發緊痙攣,口幹舌燥。

宋枕玉沒留意,拍了拍他的肩膊:“時候不早了,回允執堂認真上課罷。”

言罷,轉身作勢離院。

“玉娘。”翛忽之間,身後的人喑啞地開了口。

石礫遇上深潭,掀起漣漪陣陣,宋枕玉眼前有些恍惚,她雖沒看到裴丞陵道出這聲稱謂時的模樣,但光是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到的了。

這聲簡單的稱呼,仿佛醞釀得足夠長久,裹藏着少年别扭的感情,聽在宋枕玉的耳根時,居然有種難以啟齒的悸顫。那倆字,在她胸口處輕輕拉線,倏忽收緊。

生平頭一回,她真切地感受心跳的一次怦然震落。

這個家夥,終于舍得喚她一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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