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鷹鹫背上的站位這點來看,元卓認為自己是有巨大飛躍的。
君不見聖瑪赫德剛開學時雷米爾送他回宿舍,雷米爾站着,他隻能在人家腳邊趴着,就差大喊一聲“殿下我是你的狗”。
八個月過去了,雷米爾依舊在鷹頭筆直站着,而他在後面悠閑坐着!風水輪流轉啊,現在是不是輪到讓雷米爾大喊........
元卓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别太敢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深夜的街道很是冷清,雷米爾一言不發,四周隻剩下風的呼号。
元卓開始坐立不安了,這哥平時話就很少,今天更是格外少。
倒是也情有可原,掃黃打非掃到自家人,即便隻是自己罩着的小弟...也是很丢面子呢......
啊這樣看來梅塔特隆應該更生氣吧,相當于紀|委掃到了親弟弟......親弟弟還是那個帶頭違規的。
明天還能見到會喘氣的尚達奉嗎......
元卓走到雷米爾身後,讨好地扯起嘴角。
“風這麼大...走吧哥,進去坐着。”
雷米爾側頭看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在陰影裡顯得有些冷。
就這麼僵持了幾秒。他肩膀微微一沉,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将剛才緊緊捏住的缰繩卷好,掀開車輿的擋風簾坐在元卓對面。
四目相對。
有限的車廂空間裡面,無窮的尴尬在蔓延。
“呵,呵呵……”元卓目光遊移,“天國什麼時候把彩電發明出來就好了哈,咱們坐飛雞的時候還能看電影。”
“彩電是什麼?”雷米爾神情微動。
元卓比劃了個方塊:“我們老家的一個娛樂産品,這麼大個東西,裡面有很多人天天給你演故事。”
“第六天也有話劇場。”雷米爾道。
“那也不能随時随地看啊,得進去買票是不是。”……而且你們這話劇連搞點狗血來灑灑都不會,每天歌頌來歌頌去的誰想看啊。
當然這句腹诽元卓是不敢說的。
還有個很凄慘的事實,那就是即便好看,咱們這工薪階層也買不起票吧……
“我們那邊的生活很便捷呢...而且娛樂内容也很豐富。”元卓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大會員……
“像今天這種‘娛樂’麼。”雷米爾的臉色又沉下來了。
元卓讪笑:“不是不是啊,今天這...都怪拉哈伯啊!太下流!太龌龊了!怎麼能玷污我們這麼純潔的生活環境呢!”
“我真的知道錯了,保證再也不去這種地方找樂子了。”
元卓緩緩舉起右手,比了一個六,肅然發誓。
雷米爾的臉色這才緩下來了。
元卓趁熱打鐵,以塑造自己高尚的形象:“就這種糟粕在我們那也違規的,你知道嗎,我們那有個小說網站,脖子以下的内容都不能描寫呢,就好像大家都是人頭氣球似的!”
“下去吧,到了。”雷米爾沒再搭理他滿嘴的跑火車。
可能是考慮到乘客裡多了個元卓,鷹鹫不再像平時一樣戰鬥機墜毀式着陸,而是降速滑行,平穩地降落在奧赫蔚宮門口。
然後翅膀微斜,鄙夷地看着元卓滑滑梯一樣溜到地面上,再回頭,用鐵鈎一樣的喙叼住樂佩馬鞍把手,輕輕放在元卓旁邊。
哦這令人感動的服務态度!
元卓大鞠其躬。
轉頭假惺惺地開始蹬鼻子上臉:“哎我今天沒加班,其實應該回家的,但都這麼晚了就還是.....”
下面的話被咽進去了。
因為他的柔軟的豪華露天大鋪蓋沒了。
..............變成了獨棟小别墅。
就明晃晃,閃亮亮,穩當當地坐落在宏偉的奧赫蔚宮門口。
元卓瞳孔顫動:“這....這是....我的藝術家之狗窩嗎........
管家恭敬地回答道:“殿下叮囑過我們,您作為貴客,不應該總是露天席地睡在門口。”
元卓誠懇:“或許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可以睡在裡面......?”
雷米爾沉默了一會兒反問:“睡裡面怎麼能表達你加班的憤怒?”
管家會意,欠身進屋,點上油燈。
那燈也不知道被施了什麼仙術,一條火龍直接沖上屋頂,點亮碩大的燈牌,燈牌上書血紅大字:
“元卓殿下加班專用臨時寝宮”。
元卓:“................”
該!桑楊沙,該!叫你總讓我加班,現在怎麼樣,被刻在恥辱柱上了吧!
以後第九天有自己的東方明珠!
元卓汗都下來了:“這,這麼複雜的工程,一天的時間就建好了嗎......”
管家猶豫地解釋道:“殿下的第三軍隊正好休假回來....”
看到沒,看到沒?
什麼叫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