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一定是知道爸爸根本不可能同意才故意這麼說的。畢竟我之前可是用盡手段央求了爸爸八百遍,可他一直心如磐石,毫不動搖,于是我也徹底沒招了,隻好放棄。
見我吃癟,止水笑出聲,問我:“說起來,我的生日快到了,小徒弟,你有沒有給我這個師父準備什麼特别棒的生日禮物來給我一個驚喜啊?”
我聞聲詫異擡頭望向他:“哪有直接問别人要禮物的啊?止水哥哥你真不知羞!”
“還不是因為今年鼬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他一副你親手畫的肖像?啧啧,我瞧着了,畫得那叫一個認真一個用心啊,再看看你以前送我的都是什麼?路邊攤上的苦無手裡劍,盜版精裝書,甚至還有你玩舊的玩偶……”止水滿是怨念地數落着,語氣誇張:“為師教出你這不肖子弟,真是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啊!”
“好好好,是我的錯,那我也給無敵偉大厲害帥氣的師父你也畫一副肖像作為今年的生日禮物?”我登時一個頭兩個大,誠懇發問。
“免了!”止水哼了一聲,又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若無其事地開口:“當然了……如果我生日那天能吃到味道超好的烤魚的話……”
“我明白了!!”我大叫道:“村子西邊新開業的烤魚店,十人份烤魚!我請!!”
“嗯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既然是你的一片赤誠孝心,為師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吧!”止水變臉變得比翻書都快,一瞬笑開了花,還轉頭對鼬眨眨眼比了個Wink。
我以手捂臉不忍直視,隻恨不能把之前送給止水的禮物全部換成不值錢的玻璃糖紙或者沒人要的連環畫。
回家的路上經過南賀川,此處樹林茂密,流水潺潺,止水忽然感慨:“記得小時候我們經常來這裡玩,如今倒是很少能聚在一起了。真懷念呐,從前那些快樂的時候。”
“止水哥哥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啊?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再來這裡一起玩。”我完全不配合他的傷感情壞,很煞風景地說。
“你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錦葵。”止水嗔我一眼,我做了個鬼臉不再理會他,裹緊肩上的毛毯去同鼬談天說地去了。
那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次南賀川之行,真的是我,鼬,止水三人,最後一次在此處同聚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