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她的話語，隻是輕輕勾了勾唇角。

倘若她知曉我所經曆過的一切，還會羨慕我麼？

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是以山茶公主的話語如荷葉上滾落的露珠，倏忽而逝，不曾在我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直到那一日，山河破碎，大廈将傾，我才意識到，她此時的寥寥數言，究竟有着何等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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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須信壺中春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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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裡，有一場永不停歇的雪。

濃雲之上，不知何人玉笛聲繁，吹落紛疊瓊花，于凜冽之中散成萬點，如若柳絮飛揚。

是雪。

純白的，透明的，似鵝毛，似絨羽，自天際紛紛而落，好似觸手可及，可若是伸手去接，便會一瞬融化，空餘點點濕涼沁入掌心。

就像十歲那年的除夕日，那一場醒來便徒留虛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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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于耀眼的晨光将彌留的睡意驅散，我縮在溫暖的被窩中，用手指在籠着白霧的窗戶上塗塗畫畫。

有烏鴉拍着漆黑的羽翼不合時宜地出現在外面窗台上，我一手理着亂糟糟的頭發，另一手推開窗，随即探頭向外望去，隻見一大一小兩個穿着厚實的人影伫立在不遠處的廊檐下。

視線相撞，鼬擡手招呼我，我立即笑開了花，踢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梳洗并換好衣服後就匆匆出了門。

“佐助總想着打雪仗，又嫌人少沒意思，我就來找你了。”在我開口前，鼬自個兒先說明了來意。我興奮道：“打雪仗！好呀好呀！來來來，你們兩個一起上，我們一決勝負！！！哈哈哈哈！！”

“哎喲！佐助你這小屁孩，知不知道打人别打臉啊！！！”一團雪球直撲面頰，好一個精準“爆頭”。我抹掉臉上雪水，氣急敗壞：“你等着，我這就——啊！”

我隻顧着發狠話，完全忘記注意腳下，竟被一顆很顯眼的石頭給絆倒在地。

佐助一聲嗤笑：“就你這樣還想打敗我和哥哥，白日做夢吧！”

“可惡！！你别得意太早，看我的，超·無敵遁·雪球影分身·暴風雪之術！！！”

說話時我手舞足蹈着将七八個雪球仍向佐助，他慌忙躲閃時還不忘告狀：“哥哥！你看她作弊！她用忍術！！”

鼬扶額：“這不是忍術，她就是搓雪球搓得太快了而已……”

“哈哈哈哈啊哈哈！！怎麼樣，認輸吧弱小的——噗！！！”我雙手叉腰，狂妄大笑，然後，又是一小團雪球正中眉心——攻擊力極小但侮辱性極強。

我回頭怒視：“宇智波鼬！你偷襲我？！”

鼬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手中還抓着幾個同樣大小的雪球。我立即認慫，在這倆兄弟的雪球圍攻下東竄西逃，好不狼狽。

打打鬧鬧一個小時過去了，佐助喘着粗氣，像是沒玩夠似的，又提議道：“我們來堆雪人吧！”

“堆堆堆，這次我要堆一個比你們都好看的雪人！哼！”我撸起袖子，又開始和佐助較勁。

堆到一半，我有些無聊，看了看一旁佐助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強忍住笑意，轉頭問鼬：“你怎麼不堆啊？”

鼬笑笑：“我給你們當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