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諸事不順的時候,一些往事總是會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重演。
就比如那日,他帶她站在了帝國大廈之巅,眺望整個紐約。
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而帶着他最愛的人去到那裡,遠離所有塵世的喧嚣,将這座被他保護的城市盡收眼底,總是會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安,仿佛自己擁有着整個世界。
新生的太陽自地平線下噴薄而出,光芒瞬間傾灑出來,燦爛地暈染整個城市,把視野裡的一切都點亮成溫暖耀眼的金黃。
她在他的懷中展開雙臂,迎着高空的長風開懷大笑。
然而,在靜谧綻放的陽光下,她的笑卻漸漸消減了下去。
她忽然微垂了眼簾,壓低了嗓音問他:
“彼得,你有想象過我們的未來嗎?”
“格溫,怎麼了?”他怔了一下。
淡黃色的朝陽沉澱烙印在她的掌心裡,她緩緩收攏指節,止住了嘴角的笑意。
她猶豫了一下,攥緊了他的雙臂,低聲開口:“我隻是覺得……莫名有些擔心。”
風吹起她的滿頭金發,在濃烈的朝陽下,她淺淡卷曲的發絲好像在燃燒一樣,融進了耀眼奪目的天光之中。
“每當我展望未來,我都能想象到你作為蜘蛛俠,在完成一天的辛苦巡邏後來到我房間的窗前,叩開我的玻璃窗後,靠在我的膝頭沉沉睡去……”她低聲說,“但是,幾乎每一次,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臉,這很奇怪吧?”
“當然不了!”他急切地捉住了她的手。
他抿住嘴唇,圈住她,就連她飛散出去的卷曲發絲也強硬地收攏回來,重新别在她的耳後。
他看向她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畢竟,如果這是你在腦海中編織的夢,作為你自己想象的夢境,有着主視角的你又怎麼能看到你自己呢?”
“是嗎?”她的聲音卻更低了,“但我總覺得,其實那個依偎在你身邊的人并不是我,我能做的隻不過是在一旁看着你,注視着你和别人的愛恨情仇,仿佛我隻不過是一個見證你人生的過客。”
他記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盛大的陽光漫上她的面容,再加上她那些在風中缭亂的發絲,竟然真的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産生了一種抓不住她的錯覺。
“不,你才不是過客!這是永遠不可能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你的膝頭是我的,格溫,你的其他部分也是,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也一樣!”
他堵住她的雙唇,握住她的後頸,不斷加深這個吻,将她剩餘的話全都堵碎在唇齒之間,熱烈而缱绻。
“你真是……我愛你,彼得。”她勉強别開頭,才從他的吻中短暫逃離,悶悶地笑了起來。
他也笑着擡手環繞她的腰身,繼續親吻她的頭發,和她額頭相貼。
“我也愛你。”他深情地說。
……
“我一直都愛你……”
……
彼得聽見本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喃喃低語着什麼。
自從他認識本以來,一直以這位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成熟蜘蛛俠作為自己的榜樣,可他現在第一次看到他變成現在這樣,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空洞僵硬得像是上了發條的人偶。
他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他的兄弟,但現在整個世界都亂得一塌糊塗,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作為超級英雄拯救世界,已經無法顧及這些了。
斯特蘭奇一臉肅穆地交代道:“聽好了彼得,到時候就由你負責搶到那塊石碑,搶到石碑之後,必須把它交給史黛西小姐……我是說另外一位史黛西小姐,明白了嗎?”
“嗯嗯,我明白。”彼得滿口答應。
不需要奇異博士專門交代,他也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這項任務,畢竟他的兄弟此時一副不在狀态的樣子,他就必須扛起足夠的責任,連帶他哥哥的那份一起努力。
馬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這樣做真的好嗎?”
斯特蘭奇的眼底沉了沉,如同濃墨洇開了顔色。
停頓了片刻,他還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有時間了。”
馬特不再多言,低頭默默做了一個禱告:“也許苦難會是通向天堂的獎賞,願上帝保佑我們。”
微弱的月光對視覺的幫助聊勝于無,他們隻能依靠自己超越常人的感官,潛入危機四伏的菲斯克大樓。
“我必須要提醒大家一句。”鐵拳丹尼爾壓低了聲音,難得開口提醒說,“金并的下屬可不僅僅隻是H|幫,還有……詭異的忍者。那些忍者很擅長隐匿的秘術,就算你們的感官能力超越常人,也很難覺察到他們的蹤迹。”
“忍者?你是說忍者?!日本動漫裡的那種嗎?!”彼得吓了一跳。
在他的認知裡,這種超越現實的詞彙隻有在影視作品裡才會出現。
丹尼爾一愣,疑惑地瞥了他一眼:“請不要聯想到奇怪的東西,我說的忍者是指手合會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