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結束了期末考,雖然離放暑假還有兩周時間,但這種事是阻礙不了學生們蠢蠢欲動的心的。這不,早早換好正選制服的菊丸在考完最後一門課程後的部活時就提出想去水原家玩玩的請求,理由是水原家一定有很多遊戲可以玩,關東大會還沒抽簽分組,隻有這周末可能有空。然而被剛剛脫下襯衫的水原無情拒絕,道,他家這一周有客人來住,不方便。
切,行,他菊丸大爺還差這一個朋友家能玩?菊丸轉頭找上大石。
打發掉菊丸,水原卻赤着沒套好運動服的上身拿着手機把玩着。往常基本就是這個時候知會信介什麼時候回老家的,但……他翻着郵件記錄,他與信介的通訊還停留在他知道他要轉校那天。
[練習和學校強不強沒什麼關系,悠也,你現在如果想要遠離排球我也不會說你什麼,但不必找這種借口。——by北信介]
讀到這封郵件時水原差點把手機甩出去。太吓人了,信介到底是怎麼做到隔着五百多公裡準确知道他在想什麼的?已經不是背後有眼睛這種等級的事了吧?明明他上一封郵件隻是在抱怨青學的排球好像很弱的樣子啊!
雖然知道信介很縱容自己,但真的遠離了排球就突然不敢面對信介了,這是怎麼回事?水原撇下嘴,可惡,他是會有“慚愧”這種情緒的人嗎?他猛地摁滅了手機屏幕,像是洩憤一般。
“水原!怎麼愣在這裡?”
水原被拍得一個踉跄,他摸了摸後背,有點火辣辣的感覺,看向來人,是米村。他斂了情緒,将手機放好并迅速套好上衣,而後才對米村道,“前輩,你不去玩棒球真是屈才。”
米村像是沒聽出水原話中的諷刺般爽朗一笑,“是喲,我以前沒成正選那會兒有時會去棒球部幫忙做投手。”
水原聞言瞅了米村一眼,一時拿不準這位前輩是真天然還是真心寬。
不過之後的部活中水原就将這位前輩的屬性定義為“天然黑”,居然趁着關東大會前夕使勁折騰他!反手球弱就弱呗,至于每球都朝着反手打嗎?據乾統計下來,他和米村的對練中沒有一球是正手!
當水原為此向乾吐槽時,乾不由扶了扶眼鏡,消化下這個宅向形容詞,一本正經解釋道:“米村前輩隻是……比較單純熱心。水原,你在排位賽表現出的反手失分率比正手高了47.43%,是有必要加強反手。畢竟你的确是塊雙打的好料子。”
“好料子”麼?水原眉頭一揚,似乎表現得很受用的樣子,沒再和乾擡杠。有關競技的事,永遠也繞不開“天賦”二字,另一方面他心裡倒是若有所悟。
有的人或許是在為自己的才能煩惱,而圍繞在有天賦的人旁邊的普通人更會為自己的平庸煩惱。
裕太破天荒地在周六網球部的部活一結束後就用郵件聯絡了水原,問他有沒有空。水原拿着手機理着包,郵件中隻明确表達了對方有事找他,至于是什麼事,含糊其辭的。他漫不經心瞟一眼他哥哥,不難想象不二在排位賽亮出那個神技後一年級中會有多少風言風語。他暗自吐槽他都沾上了什麼麻煩,完全忽視了好像那風波有自己的一份功在。
對于這名射擊遊戲搭檔的不二人選,水原還是很願意麻煩下自己充當樹洞的。天大地大,遊戲最大,是他的人生信條。不過部活才結束,他隻想立刻回家,于是他動動手指讓裕太直接來自己家,也不管屏幕對面的乖乖孩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懵。
等水原騎車到家後才看到裕太發來的郵件——[前輩家不是有客人在嗎,真的能來嗎?——by不二裕太]
啧,水原不耐煩地咂咂嘴,飛速回了封郵件——[愛來不來。——水原]
他掏出鑰匙打開玄關大門,走入屋内,環視一圈,靜悄悄的,他瞅向書房緊閉的大門。啊,這寂靜的壓迫感,是死線的味道。他又走到客廳的軟木記事闆前,察看了番有無留言,在水原葵趕稿死線這段時間他們一家通常以這種形式交流。
嗯嗯,晚飯在冰箱,是西班牙焗飯,但考慮到制作時的時間差還沒進行最後的烤制。
哦,媽她們估計會在晚上七點再用餐。
正當水原悠也看完記事闆上留言,留了條言說他一個後輩可能會來家裡做客後,就打算先去沖個澡時,書房的門猛地被打開,裡面爬出一個水原葵。如果是遊戲的話絕對能看見她頭上代表眩暈狀态的黃色星星。
水原悠也見狀背着包就麻溜地走到廚房,沖了一壺速溶咖啡,然後遞給水原葵以回複san值。整個過程不能說是行雲流水,隻能說是一氣呵成,看着莫名想讓人拍拍他的肩歎一句“不容易。”的。
等到水原悠也沖完涼,悠哉悠哉地給自己調了杯葡萄冰茉莉氣泡飲後,他家的門鈴響了。糾結了半天的不二裕太還是出現在了水原家門口。
而水原悠也這個東道主也是不太厚道,客人進家後就把人晾一邊,隻囑咐一句别大聲說話就自顧自地又鑽進廚房去。這讓就光杵在客廳的不二裕太不禁想直接打道回府。
不過在裕太見到水原悠也端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面放着兩杯冰飲時一直繃着的臉就放松下來,想着前輩還是前輩啊,還算靠譜。他見水原指了指客廳那面記事闆,似乎是要讓自己看一看,帶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以完成任務的态度上前一看,才知最近水原媽媽在趕稿,所謂的客人就是她的助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