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原則選擇了一名在今年年初剛剛在劇情中登場并實裝的角色——一位正在進行武者修行的見習騎士。
比賽場地随機到的是出雲大社。這個舞台除了正中間的鳥居是有建模、可與玩家交互的,其餘都是背景貼圖,算是簡潔的一類地圖。
“THREE、TWO、READY?FIGHT!”屏幕上随着機器制女聲的倒數一同浮現的英文是吹響這場戰鬥的号角。
水原這次意外地沒有使用立回進行試探,而是直朝着對手而去放了個輕攻擊的上段橫掃。對面的“爪爪”不知是從水原的操作中預判到了,還是猜到了,招架住後進行反擊。
裕太看着畫面中的盔甲騎士被打入浮空狀态,他攥起拳頭,要被浮空連了!
可在下一秒,盔甲騎士擲出手中長劍,長劍化為銀芒刺向準備追擊的教師。教師閃避格擋不及被打出了小硬直。騎士趁此機會順勢在鳥居上進行了受身,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沖向教師。
知曉結果的裕太看着屏幕中扭轉劣勢的騎士,越加目不轉睛地盯着畫面起來,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幀。
接下來的場面,裕太可謂是平生未見——騎士的一套連招劈砍居然幾乎被悉數擋了下來!無論是上段還是下段,地面還是空中,這已經不是反應快能解釋得通的範疇了吧?他暗自腹诽着,很難想象當時水原的心理狀态。唯二的好消息,一是一套連招下來攢滿了大招槽,但也沒見其用;二是并非所有攻擊都擋下了了,命中的那些好歹也将對面的血線壓下去了點。看着裕太好心急啊,恨不得自己上去操作角色,這大招不丢留着過年嗎?沒看到血條被對面刮得已經半血了嗎?
啊對,雖然騎士這一套連招時完全是他的回合,但教師會經常丢一些前後搖小的輕攻擊或飛行道具出來。隻使用這些動作還有一點妙處,在騎士進行這一套連招時是會有一定的霸體的,無視輕攻擊及飛行道具造成的硬直,也就是說這種輕攻擊完全不會影響招式銜接,完全就是利用了角色的這個特征與對手貪這一刀的心理在以守為攻,可以說是另一種血條消失術。事實上裕太自己在與“爪爪”對戰中也吃過這一套,還好是他的拳頭更快一籌。
連招結束,騎士迅速後撤回場地中央,左右輕微移動着,似是在引誘着對面進攻。
而教師這次出擊得很果斷,運用空中攻擊迅速近身,應該是想乘勝追擊了。
屏幕上的兩個角色再度纏鬥到一塊兒。這次裕太看出了水原的一個習慣性操作——在打出對面的後仰小硬直後他取消了豎劈的後搖,裕太為之一振,前輩要丢大招了!
騎士立繪的插入式特寫與聲優念出的必殺技台詞後,教師倒飛出去,而場地中央的鳥居應聲坍塌!
裕太不自覺地屏息凝神注視着屏幕。
這時水原利用場地崩落時的建模進行了一個被玩家間譽為是“二段跳”的操作,并搓出空中的重攻擊——騎士淩于空,雙手高舉着劍。突的,教師立繪的特寫與喊出的必殺技台詞與教師必殺技飛出的白闆一同出現,狠狠在半空擊墜了騎士。
“K.O!”
裕太看着畫面中擺出手執教鞭的勝利姿勢的教師與教師身後趴在地上、作為必殺K.O的彩蛋背上還保留着白闆的騎士,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歎。搞笑役有時還真是ky呢……
“沒想到吧,以這樣的形式作為結尾。”
“唔啊?!前輩?!你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的?”裕太被身後的聲音吓了一大跳。
水原聳聳肩,遞上草莓奶昔,“就在某人沉迷于我優秀操作的時候。”
“前輩,自戀也要有個限度。”裕太面無表情地對其進行了吐槽,而後他懷揣着幾分擔憂瞅向水原,這是他見到水原第一次在遊戲上落敗。半刻過後,他舉手投降——他實在看不出水原臉上的異常,且不覺得面前這個還在嫌棄大賽方供應的奶咖咖啡味太重的家夥有什麼輸了比賽的不良反應。随之而來的便是一個疑惑,心中小小糾結一波,還是問出,“前輩你不會覺得懊悔不甘什麼的嗎?明明隻差一劍就能赢。”
“啊……”水原晃了晃手中的紙杯,垂眸看着被波紋打亂的倒影,“當然會覺得。但……”他頓了頓,“因為有這些情緒,所以輸了比賽就還是想再進行一次對戰對不對?而即便是同樣的對手,比賽過程也會不同,也許下次就沒有這個“一劍之差”,又或許下次我又栽在别的地方。盡管結果隻會是無趣的二選一,可過程卻是千變萬化,難以預測。”他擡眼看向裕太,“遊戲,是因為這些,才會有趣。”
他話音剛落,便覺一道視線落于自己身上,側頭望去,一名個字比他矮的黑發少年正瞪着雙貓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