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看着又拌起嘴來的水原和菊丸,想起上回水原主動找自己聯機是為了看看純道具流競速怎麼樣。和他在遊戲上一樣大膽且愛玩花裡胡哨的,居然在這時候用上一直待機的人,還讓他做誘餌,多少有點浪費了。他看着場上圍成一圈擊掌的三人,心中想着要是自己應該會讓誘餌的人扣下去,唯二兩次跑動進攻都做了誘餌,接下來的一球很難再起作用了。
“孤爪前輩……”惡魔的低語在孤爪的耳畔炸開。
看也不用看,是那個帶眼鏡的刺刺頭在問他話。孤爪很想裝作聽不見,可那聲音竟徑自繼續下去——“前輩認為水原他們最後一球會怎麼打?”
如果黑尾還在身邊,他八成就會直接縮在黑尾身邊不管事吧。孤爪歎口氣,足以中和緊張局勢的聲音響起:“嗯…我隻是依據他打遊戲時的情況在分析,我想悠也可能會再度碰上小黑的攔網吧。他是和小黑杠上了。”雖然要他看來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正面對決的話大概率是悠也自己上,那個國三的看起來隻會打直線球,而那個國二的又體力耗盡了。”
“诶?!水原前輩這種緊要關頭在想什麼啊?”桃城一拍腦門,是把孤爪的話當真的來聽了,畢竟先前的分析很準啊。
“悠也他打遊戲的時候比起速通,更喜歡琢磨不同的玩法。”孤爪看向隔網而戰的黑尾與水原,“這隻是我個人猜測,大概,這個五球勝負在現在的悠也眼裡是個亂入的狩獵目标吧。對他來說,打倒BOSS的結算畫面可能比不上在狩獵過程中和BOSS一招一式的比劃來得愉快。”
兩支隊伍裡都有一個能力極其突出的指揮者,比拼的就是指揮者的能力。而小黑提出的勝負形式,要他看來,能最大發揮小黑的防守能力,雖然很狡猾,但悠也會上套就代表着,悠也就是想挑戰挑戰這個大BOSS。
聽到了孤爪這話,河村扶額感慨不愧是水原的朋友,說話方式還真像啊。
遊戲是在限制條件下完成給出的目标,而這場遊戲的目标是正面突破黑尾的防禦,限定條件是在五球以内。他,他們是這場遊戲的玩家。
水原向菊丸招了招手,“英二,把球給我。”
“水原第一次主動要球!”
“啊,但是黑尾前輩已經就位了,而且梶尾也在跟上!”
水原仰頭盯着菊丸給出的球,腦子裡飛快篩選着迄今為止自己覺得最難接的球。
擺動手臂,雙腳蹬地,一飛沖天。一堵高牆聳立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隻有那種球是最難接的!要瞄準的話,手掌邊緣!
而肉眼捕捉到的,隻有迎着黑尾他們的攔網如子彈般沖出去的球。
水原落地,盯住彈飛到他們場地的球,腳卻一動不動,就如同黑尾他們一樣。
在确認了球的落點後,水原收回視線,看向砸着嘴的黑尾,“啊,出界了,黑尾前輩~”赢球的人說話就是硬氣,語調都是飄的。
球的落在三米線與邊線交界那塊兒,但對于黑尾來說不幸的是,球離邊線差了一厘米,落在了界外。黑尾的不幸正是水原的幸運。
“啧,你那個扣球哪裡學的?”黑尾另一隻手磨蹭着剛剛觸到球的手,小拇指邊緣被擦紅了一片。那個扣球,力道不大,可帶上旋轉也太作弊了吧?
水原回想起網球上的教訓與自己反複看的那盤錄像帶,轉了轉右手手腕,眼中笑意更甚,“嗯…有樣學樣吧。”
這場遊戲,他……他們通關了。
還沒等水原從赢得這場勝負的喜悅中緩過來,就被米村一把摟住。米村那興奮的呼喊幾乎要把他的魂震出去。然後他身邊站着的菊丸又一下子往他身上癱軟下去。
“米村,你好吵。”水原極其嫌棄地努力把頭遠離米村嘴的方向挪,
“哈哈,多管閑事的代價。”水原說是這麼說的,但手上動作也是利索,頂着米村的摟抱把體力耗盡的菊丸拖到了場邊讓他歇息。
這仨連體嬰兒的場景還是相當滑稽的。但迎接他們的不是哄笑聲,那會是什麼?
是乾志得意滿的笑容:“這次我取得了不錯的數據。”大有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感覺,倒不如說就是。
是河村迎上前去的祝賀:“你們真是太棒了,居然真的赢了高中生!……Bravo!”喂,快把他手上的應援棒拿下來啊,排球館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是大石關切貼心的攙扶:“一會兒我幫你們再買點水,這瓶先給英二了。嗯?巧克力的應援棒?啊!什麼時候出現在阿隆手上的?”是菊丸的啊!
是手冢幅度極小的微笑……您倒是說點什麼啊!
……
黑尾旁觀着鬧成一團的青學,無奈地搖搖頭,看起來運動部的無論是打網球的還是打排球的都大同小異呢。他瞧了瞧孤爪,“最後水原君那一下好像出乎了你的意料?”眼睛張老大了,像是在打新遊戲一樣。
“……也沒有。”孤爪别開腦袋。是沒想到悠也會用帶旋的扣球,可說到底他也不了解打排球時的悠也不是嗎?
“哈哈,研磨你是在嘴硬吧?”黑尾仗着身高優勢揉了揉孤爪的頭發。
黑尾接着又瞥向準備開溜的挑事三人組,眼一冷,呀嘞呀嘞,連聲招呼也不打。壓着他們又給青學他們賠了個不是,這才放過那仨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