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月侵不敢說不好,“我去用溫水洗,”他起身帶着罐子就要離開。
“要擦幹。”
房月侵回頭就見梅雲鶴對着手機屏幕認真研究的模樣,小懶貓肯定是不想動呢,他笑笑離開卧室去了廚房。
梅雲鶴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見人走了後放下手機,無聊的看起了他們選的那瓶白酒。
梅雲鶴沒喝過,從前在G市時爸媽最多喝的是啤酒或者果酒。他偷偷嘗過啤酒,不大好喝,所以也不懂什麼叫醬香。是豆瓣醬的醬?
梅雲鶴的視線在瓶蓋上徘徊,左右都要用,他伸手打開,“咔嚓”一聲,随着扭動聲,瓶子裡的酒味也溢出來。
他翕動着鼻翼,隻聞到一股類似酒精消毒水的酒精味。什麼醬香,難道是口感?
趁着房月侵沒有回來,他拿着酒瓶在指尖潤了一下,然後舔了一口。
怎麼說呢,這味道梅雲鶴再也不想嘗試第二遍,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愛喝酒……他吐着舌頭想找個水杯喝一口水壓壓那難聞的味道。
這時一個手杯遞到他眼前,梅雲鶴沒有多想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咕噜”,嘴裡的酒味散了個七七八八後,他擡頭一看,眼前果然是房月侵。
“好喝嗎?”房月侵皮笑肉不笑的問他。
“我沒喝。”梅雲鶴将杯子啪叽一聲放到小矮桌上,他低垂着腦袋真正做到實話實說。
舔一下不是喝。
“不學乖,”房月侵坐到梅雲鶴對面的矮凳上,他看了眼垂着腦袋的梅雲鶴,心道小舅舅隻會扮可憐,偏生他就愛吃梅雲鶴這一套,“罐子洗好了。”
“哦,”梅雲鶴擡起頭,“放梅子。”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青梅,與房月侵的手碰在一起。
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撿起梅子放進罐子裡。青梅隻有三顆,因此不到半分鐘便被他們放好了。
“還有呢?”房月侵支着腦袋,瞧對面那人聽他這話後又認真看手機。
“倒酒。”梅雲鶴說完就想将打開的酒倒進圓罐子裡,隻是動作慢了一步。他眼巴巴看着房月侵倒着酒,酒水碰撞到玻璃壁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梅雲鶴不甘示弱的打開保鮮劑,預備等對方把酒倒好後自己再倒一些保鮮劑。
房月侵知道對方的小心思,他放慢手上的動作,瞧見對方眉眼嫌棄自己動作太慢時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又加快速度,“好了,你來吧。”
梅雲鶴“唔”了聲,之前搜索的是倒入少量保鮮劑,可以讓青梅顔色不變。他手上倒着保鮮劑,估摸着可以停下來,一旁的房月侵伸手動了一下圓罐子,然後用蓋子蓋好。
“放在卧室裡嗎?”房月侵舉着圓溜溜的玻璃罐問梅雲鶴,梅雲鶴搖搖頭,“現在天氣很熱,要放冰箱裡的。”
“好,”房月侵将矮桌上的空酒瓶随手扔進垃圾桶後準備出卧室,身後綴着根小尾巴。
“要不要寫張便利貼?”房月侵想了想問身後那條小尾巴,梅雲鶴正低頭思索等會該怎麼才能這樣那樣時,腦袋一下撞到房月侵下巴上。
“嘶~”
“唔”
梅雲鶴捂着腦袋擡頭,不忘對房月侵說好,房月侵摸摸他腦袋。于是拐出去的腳步轉了個彎來到卧室的書桌旁。
就這麼喜歡青梅嗎?房月侵本來準備拿自己那大白的正方形便利貼,不期看到桌上綠色的青梅形狀的便利貼。這是梅雲鶴的。
他拿過便利貼,用筆寫了兩個字,一旁的梅雲鶴彎下腰看了一下,然後瞟了眼身邊的房月侵。
房月侵在便利貼上寫的是“雲鶴”。
“給,我寫你名字,你寫我名字。”房月侵将手中的筆塞到梅雲鶴手裡,他給摸不着頭腦的梅雲鶴解釋,“這不是很親近嘛,小舅舅~”
梅雲鶴沒有反駁,點點頭後埋頭在青梅便利貼“雲鶴”的下面寫了房月侵的名字——月侵。
寫完後,兩人挨着看了一會兒,房月侵覺得少了點什麼,他拿過一旁的筆在兩人名字中間添了一個“&”,又在名字下方寫上“手作青梅酒”、“20××年8月21日”。
盯完房月侵一系列動作的梅雲鶴嚴肅點頭,覺得對方這是點睛之筆。
自認為完成了神聖事件的兩個少年捧着玻璃罐來到冰箱前。房月侵打開冰箱讓開一步,抱着玻璃罐的梅雲鶴上前将手裡的東西放進冰箱,并且用手移動位置,力求玻璃罐上那張寫有“手作青梅酒”的便利貼能一眼便被打開冰箱的人瞧見。
放好後,梅雲鶴退後一步,極其隐晦的瞥了房月侵一眼,房月侵……
房月侵的視線從梅雲鶴身上移到冰箱裡那剩餘的半塊蛋糕上,他掩住嘴角的笑意,手上就要阖上冰箱門,餘光裡梅雲鶴洩氣似的耷拉着眉眼——雖然對方僅僅隻是輕微的抿緊嘴唇。
“嗯,因為小舅舅今天很聽話,剛才也很辛苦,所以可以吃蛋糕,”房月侵讓開,他看到面前的人眼睛專注的看着他,亮晶晶的好像星星,“不過要先晾一晾。”
梅雲鶴颔首後不嬌不矜的雙手從冰箱裡将蛋糕拿出來,他捧着蛋糕向客廳沙發那邊走去,房月侵關上冰箱門做了一回對方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