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玩了整天整夜,第二天的時候,梅雲鶴的生物鐘破天荒的沒有響,而房月侵也完美錯過做早午飯。
卧室裡的光線很暗,梅雲鶴擡手揉了一下眼睛,他慢騰騰地的坐起來,有些迷蒙的看了眼四周的環境,最後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年×月×日15:27
像應景似的,他的肚子發出“咕噜”一連串的聲音。
梅雲鶴按按肚子,掀開被子起床将窗簾收起來,耀眼的光線霎時把屋内染的一片亮堂。
他推開卧室門,走了幾步看到沙發上那人蠕動了幾下又沒了動靜,“月侵。”
“唔嗯?”虛虛蒙着的被子掀開,房月侵閉着雙眼,将腦袋費力的轉向聲音源,“怎麼了?”
梅雲鶴後悔喊他了,看到房月侵努力睜開眼看向他時,不自在的偏了一下腦袋,“我好餓。”他幹巴巴道。
不知不覺不知道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想和月侵說,明明是自己就能解決的事啊,他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不應該這麼依……
“我的錯。”房月侵瞬間清醒過來,他胡亂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你去刷牙,我出去買點回來,很快的。”
他說完一陣風似的忙活着,順便将兩人從G市帶回來的軟餅幹拆開放到桌上,“要是刷好牙我還沒回來,先吃兩塊餅幹墊一下肚子,知道嗎?”他攬着梅雲鶴站在洗漱間的水池前。
“要不,”梅雲鶴盯着鏡子裡的人,“我們直接出去吃。”
“那你現在餓了怎麼辦?”房月侵笑,“放心,我少買點回來,吃完了收拾好出去逛一逛,然後再吃一頓好的。”
梅雲鶴妥協,“慢點。”
鏡子裡隻剩下一個人,梅雲鶴頓了兩秒,他拿了牙刷擠上牙膏,一闆一眼的刷起了牙。
他好像很依賴月侵,但他很喜歡對方為他安排。
洗漱後,房月侵還沒回來,梅雲鶴瞥見桌上對方拆開的餅幹,他坐在房月侵拉開的餐椅上,手指碰了一下餅幹的包裝。
這是G市特産的餅幹,他從小就喜歡,不過因為回去總有許多事繞在他心間,所以梅雲鶴并沒有想起它。
隻是那幾天房月侵要他陪着出去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時,不期在某一貨架上看到了這盒屬于童年的餅幹。
人大約會情怯,當房月侵買了這餅幹時,梅雲鶴才發現原來自己自始至終都想要有人為他拿貨架上的餅幹。
從前有高高兩身影,現在有一人好似永遠站在他身前。
思緒拉回,他從包裝盒裡拿了餅幹,剛吃了一半屋門就被推開。
“買了糯米餅和燕麥粥,吃這個吧。”房月侵挨個打開後,将梅雲鶴手裡剩下的半塊餅幹放到一邊,“有點簡陋,将就吃一下。”
面前的食物熱氣騰騰,梅雲鶴輕輕推了下房月侵,“去洗,一起。”
“好,能吃了就吃,不然涼了容易鬧肚子。”房月侵說完便去了洗漱間。
梅雲鶴見人離開了,随手将打包盒給蓋上,他托着腮,狀若發呆似的盯着虛無的一角。
房月侵沒耽誤太久,他出了洗漱間就看到梅雲鶴神遊的背影,不由快步過去,“不是說餓嗎?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梅雲鶴放下手,他擡眼拉下房月侵讓對方坐下,“等你。”小貓崽兒似的。
房月侵心下軟和,“好,現在快吃,餓過了不好。”他重新打開包裝盒,又将長柄的湯勺遞過去。
梅雲鶴接過,就着溫度剛好,一口糯米餅一口燕麥粥。他每次嘴巴張合不大,不過臉小總顯得嘴巴鼓囊囊的。
這回不像小貓,像隻倉鼠。
房月侵笑了下,他喝了口粥,餘光瞥見桌上那放着的半塊餅幹,擡眸瞧了眼埋頭吃飯的人,隐蔽又自然的将手伸過去,剛摸到那半塊餅幹的時候,就聽到梅雲鶴的聲音。
“月侵。”梅雲鶴唇上紅潤,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他眨了下眼睫微微歪頭,視線停在房月侵捏着餅幹的手上。
這是在問對方幹什麼。
“不浪費糧食。”房月侵的CPU早已高速運轉,他像是為了讓對方信服,大大方方的把手裡那塊餅幹塞進嘴裡,咀嚼間語焉不詳的嗯了聲。
一些若有若無的靈光劃過,梅雲鶴兜頭時依然是房月侵沒有任何破裂的表情,雖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低頭看了眼碗裡的燕麥粥,小聲說:“我可以自己。”
“嗯……我忘了。”房月侵碰了下梅雲鶴的發,記得一開始時,自己摸了對方的頭,雲鶴總會捧着腦袋打理頭發,而現在自己摸習慣了對方也被摸習慣了,“下次一定。”
他不走心的說,實際卻巴不得對方這裡剩剩那裡留留。
他喜歡雲鶴的所有。
“好。”梅雲鶴面部柔和了一下。
譬如此刻,他的軟語,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