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不讨厭的問題暫時揭過,梅雲鶴偏過的腦袋緩緩移到房月侵的頭頂上,忽地從蹲下幫他穿鞋襪的人身上想到他先前忽略的事情。
“姐姐姐夫,會難過生氣。”
他小小聲說道,被人握着的腳輕巧躲開,準備收回盤起來,不料讓房月侵中途截止。
“我會解決的。”房月侵似沒有在意,他仔細而認真地把梅雲鶴穿着的襪子上的褶皺撫平。
梅雲鶴歪頭,“怎麼解決?”說起來他們的關系不太好解決,按照衛藍的說法就是“亂成一鍋粥才刺激……”(後面仨字忽略)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房月侵将拖鞋穿到梅雲鶴腳上。
如今同性可婚,但房月侵知道房鋒和雲珑若是知道自己對梅雲鶴有意,必定會暴跳如雷把自己狂揍一頓再把梅雲鶴接走的。
不過最終走向房月侵大概能預料到……
他确實自私,知道家裡長輩開明,所以房月侵明白最後的最後他們一定會為了孩子而妥協。
當然,前提條件要兩情相悅。
房月侵不想和梅雲鶴說這些徒增對方煩惱與糾結的事,他打趣道,“還沒答應和我在一起呢,就擔心這個?那阿鶴要不要快點答應我?”
梅雲鶴抿唇,擡起穿着襪子的腳搭在房月侵膝蓋上,蜷縮的腳趾動了動,“不要臉。”
他踩了踩房月侵,譴責的木着臉蛋看着對方,隻耳根紅彤彤的恍若洩露了點什麼訊息。
“嗯嗯,我不要臉,”房月侵說着把着梅雲鶴的腳抵在自己肚子上,俯身湊過去親了口梅雲鶴的嘴。
啵~
“你!”上揚的聲音戛然而止,梅雲鶴沒甚威懾力的瞪着眼睛,“沒讓月侵親。”抵在房月侵腹部的腳一抽一動,最後安然待在遠處。
“阿鶴不是說我不要臉嗎,”房月侵笑了聲,“我這不是把這個頭銜貫徹到底嗎,阿鶴不滿意我多親幾次好不好~”
他虛空mua了一下,聲音很大,直到如願看到梅雲鶴一本正經的小臉變得紅撲撲才收了逗弄的心思。
……
接下來的日子,梅雲鶴和房月侵依舊像往常那樣相處。
說是往常,其實也不盡然。
起碼,往常房月侵隻敢以虛假的“表達親情的喜歡”親梅雲鶴的額頭或手;而現在,他敢去親梅雲鶴的嘴,也敢去吻對方的脖頸與耳尖。
甚至每晚不用再分楚河漢界,房月侵能理直氣壯地把梅雲鶴揣進懷裡睡覺。
哦,至于梅雲鶴從G市帶到冠緣裡,又從冠緣裡帶到景苑的熊熊。自然是被房月侵無情地丢到一邊去了。
笑話,他這麼大一個人呢,難道還不夠梅雲鶴抱嗎?不夠也隻能抱他,每晚摟着梅雲鶴的房月侵如是想到。
……
每次拉着梅雲鶴訓練吻技時,房月侵又高興又吃味。高興他的阿鶴真的會配合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吃味阿鶴至今還沒答應他的交往請求,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不是)。
明明那麼害羞,房月侵垂眼看着趴伏在他身上的梅雲鶴,阿鶴的嘴唇被他親的很紅,一向不怎麼波動的眼眸水盈盈軟乎乎的。
可是,房月侵愈發溫柔下來,若是害羞怎麼又大膽地任他施與呢?
對人沒有防備,不好;隻對他不設防,又很好。
“隻和我親,好嗎?”房月侵得寸進尺。
梅雲鶴憋了口氣,擡起手拍在房月侵的嘴巴上,“你好煩。”說完又陷入還紊亂的呼吸裡。
房月侵順勢親了口梅雲鶴的手心,“嗯,我知道阿鶴的意思。”
盡管房月侵還沒有名分,但好歹得到了點“正宮”待遇不是?
就在梅雲鶴還沒練好吻技、房月侵還沒享受夠正宮待遇的某一天。
照顧了袁夢芳女士快兩個月的雲珑回到了市區,她沒回冠緣裡也沒去店裡,直接來了景苑。
将将放學回家看到信号燈消息的房月侵:……
他關了手機,牽起梅雲鶴的手,“走吧,你姐姐回來了,應該給你做好吃的了。”語氣撚酸。
梅雲鶴神奇的反應過來,這段時間,房月侵每晚都會給他做好吃的。
今天……他歪頭看了房月侵一下,今天應該沒休息好。
門打開時,屋子裡面傳來雲珑的聲音,“雲鶴月侵,回來啦?快把書包放了,待會可以吃飯了。”
梅雲鶴一手拽着書包帶,一手被房月侵握着,“姐姐好,姨母她——”
“嗨呀,你姨母她老頑固了,胳膊不用固定後,老是趕我走,我硬是又賴了半個月,”雲珑撂起衣袖,頭頂是吸油煙機的聲音,“這幾天她為了趕我走,把我的活兒全幹了,我尋思着再不走指不定讓她照顧我了。”
梅雲鶴聽着雲珑的話,腦海裡勾勒出袁夢芳搶着幹活兒的畫面,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所以我就先回來啦,看看你們離開了親愛的我,獨自在家,過得怎麼樣,”雲珑說着,舉着鍋鏟走過來。
她左右看看梅雲鶴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眼旁邊的房月侵,視線最後下移到兩人牽起的手上,“沒有瘦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