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扉松看着這兩人，池月漸本科的時候成績也很好，但他不清楚的張栀栀的情況，“Z大一定會歡迎你們的，他們可是很希望月漸多去轉轉的，畢竟那可是免費廣告。”

池月漸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收廣告費了。”他抽走張栀栀的草稿紙，“話說回來，我們是來選人的，怎麼聊到給Z大打廣告了？”他看了看張栀栀的紙，給每個人都打了分數，他選出分數最高的那份簡曆，“這和嚴扉松選的那個一樣嘛，既然你們都滿意三号，那就三号吧。我看看三号的名字，謝嵩。好，就他吧。”快速決定了男助理的人選，池月漸又開始看第二天上午參加面試的化妝師的簡曆。

“明天上午我就不來了，我也審美疲勞了。”張栀栀打了個哈欠，“我得回去補覺，來報名的女孩子真的太多了，我的工作量是燃姐的兩三倍。”

“那你去補覺吧，我看會兒也走了。”池月漸讓張栀栀先行離開了，辦公室裡隻剩他和嚴扉松兩個人。

池月漸把簡曆放到辦公桌上，自己坐在凳子上，他抽出那張寫了“長得比我好看”的簡曆，朝站在桌前的嚴扉松晃了晃，他笑着問道：“你還擔心自己的美貌呢？”

嚴扉松撇撇嘴，“我自卑。”

池月漸才不信，他就沒見過嚴扉松自卑，對方向來都是從容且自信的，但他還是順着話說道：“在我眼裡你最好看。”他拉過嚴扉松的手，隔着寬大的桌子，讓嚴扉松不得不大半個身子都壓在桌上，池月漸伸出另一隻手，仔細描摹着對方的臉，從眉毛到嘴唇，“這才是我喜歡的。”

“那我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池月漸湊近對方，嘴唇似貼非貼，氣息噴灑在對方的嘴唇上，“我喜歡的是嚴扉松，又不是長得和嚴扉松一模一樣的臉。而且，”他拉長音，“你要是毀容了殘疾了，就不能去工作了，你隻能待在我身邊，被我關起來，養在家裡。”

這麼久了，嚴扉松已經知道池月漸的性格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他也知道池月漸可能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但他隻是輕輕笑了笑，“好啊。”

如果是你，怎樣都可以。

池月漸咬住那嘴唇，含糊不清地說道：“那你可不許反悔。”

嚴扉松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對方的牙齒，“不反悔。”

等到躺在桌上的人變成池月漸時，嚴扉松整理了一下衣服，平複着呼吸，“這裡不行。”

池月漸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的雪紡襯衣領口的扣子已經松開，下擺也已經到胸口，露出的皮膚隐隐泛着紅。他勉強撐起身，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腿軟了一下，被嚴扉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伸出手拉開桌子最下面的抽屜，拿出裡面的東西，“那用這些吧。”

嚴扉松看到這些小東西後一挑眉，拿起一個小玩意放在手裡左右端詳，“你辦公室裡為什麼有這些東西？”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旁邊的透明櫥櫃裡，正好看見了那張他的照片。他把池月漸轉到那個方向，打開手裡的東西，“是看着我的照片嗎，寶寶？”

池月漸已經承受不住，隻能嗚咽着讓嚴扉松輕一點。

“寶寶，你之前是這麼看着我的照片嗎？”

“寶寶，那個房間還有很多照片呢。”

“寶寶，你是不是喜歡看我的背影？”

……

由于辦公室環境有限，嚴扉松隻能打上溫水仔細擦拭着清理，然後把迷糊的池月漸叫醒，幫他戴好口罩後一起出了公司回到那棟小别墅。嚴扉松見池月漸實在是疲憊，便把對方放上床蓋好被子，打開空調後自己去洗冷水澡。

冰涼的身體鑽進被窩，即使是夏天也讓人覺得有點冷，池月漸下意識地抱住對方，想把人暖熱。嚴扉松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月漸。”池月漸嘟囔一聲，沉沉睡去。

鬧鈴響起，池月漸醒來，他想起昨天的事，手在被子裡摸索着把還在醒神的嚴扉松弄醒。嚴扉松反應過來，抓住對方的手，剛醒的嗓音還有點啞，“别鬧，你還要去公司看面試。”

“可是你昨晚都沒有……”池月漸不依，嚴扉松看了一眼時間，“我昨晚洗了冷水澡，而且現在已經七點十五了。”

見時間确實有點緊，池月漸隻好放開手，在對方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今晚補償你。”然後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嚴扉松先躺在床上調整了一會兒，然後也起身收拾。兩人按時到達公司，帶上幾張草稿紙後就去面試廳等人來。今天全都是女生面試，所以嚴扉松并不為難她們，氣場也收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溫和好相處。但化妝師的技術關系到池月漸的臉，所以他嚴格了起來，“請說一下我臉上的優缺點，以及如何放大優點、縮小缺點。”

第一位來面試的女生仔細看了看池月漸，“看你想要什麼風格。如果你想要活力大男孩的風格，需要把臉頰的位置修得圓潤一些，嘴唇也要化成不笑的時候還能微微上揚的感覺；如果你要嚴肅的風格，那臉上就不用修了，下颚骨那裡還可以往裡面修一點，再把眉毛修得濃一點……”女生講述了不同風格下池月漸的臉應該怎樣調整的問題，嚴扉松在一旁記筆記，畢竟他真的一點也不懂。

之後池月漸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不同的化妝師也有自己不同的見解，在化妝這方面的定奪還是要靠池月漸自己來。

等所有人都面試完後，池月漸拿過嚴扉松的草稿紙，今天的草稿紙上記滿了每個人對池月漸臉上的不同想法，一點一條，看起來非常整齊。他笑起來，“今天的筆記這麼清晰？”

“那當然，我又不懂化妝，隻能全記下來了。”嚴扉松把筆合上，“今天的你自己選吧，我幫不了你了。”

兩人回到辦公室，池月漸坐在辦公桌前翻着每個人的簡曆以及嚴扉松的筆記。嚴扉松也沒有打擾他，辦公室裡隻剩下了紙張翻頁的聲音，過了許久，池月漸歎了一口氣，才終于開口道：“太難選了，每位都很優秀。要不就這位吧，辛詩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