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霖一直否認,但他的嫌疑最大,現在唯一缺乏的就是有效證據。
許諾決定去打撈屍體處,江邊的上遊走一圈,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她把調查孤兒院的事情全權交給陳濂和楊星辰,之前覺得陳濂不靠譜,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許諾發現陳濂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實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她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做好。
江邊的風很大,吹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一個身穿碎花連衣裙的女人站在欄杆邊上,長發來回打在她的背上,那頂淡綠色的漁夫帽紋絲不動的戴在她頭上。
落日餘晖,江上一片金色,陽光灑在那個女人身上,她似乎在發光,似是陽光下的美麗剪影。
許諾被這一幕吸引了,她在想,劉英會不會曾經也在這個地方停留過。
忽然美好的畫面被打破了,那個女孩一躍上了欄杆,許諾以為她要投江,急忙跑上去,把那個人拉了下來,當她看到那個人的臉時,兩個人都驚了。
“又是你?”
二人一口同聲。
許諾:“顧菁言,你這是要幹什麼?”
“怎麼?你擔心我啊!”顧菁言把手放在許諾胸前,許諾嫌棄的瞥了一眼,把她推開。
被推開的顧菁言,再一次爬上欄杆,許諾緊張的用手在旁邊護住。
顧菁言看許諾緊張的樣子,笑道:“放心,我隻是想坐到高處吹吹風。”
許諾松了一口氣,但那隻護在顧菁言的手還是沒有拿下來,她抓着顧菁言的胳膊,以防她不小心跌下去。
“顧菁言,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不管我去到哪裡,你都會出現。”許諾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實際上她心裡真是這麼懷疑的。
“是啊,”顧菁言不假思索,“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一直跟在你身邊。”
顧菁言一手撐在石欄上,她盯着許諾的眼神暧昧至極。
許諾心裡漏了一拍,她舔了舔唇,垂下眼睑,不敢和顧菁言對視。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耳邊響起清脆的笑聲:“許諾,你不會真信了吧!”
顧菁言眼角泛起淚花,她道:“我先到,你後到,怎麼會是我跟蹤你,要跟蹤你也是你跟蹤我。”
她戲虐道:“畢竟,你不是第一次跟蹤我了,不是嗎?”
許諾無言以對,誰讓她之前确實跟蹤過顧菁言。
許諾頂了一下腮,她腹诽道:嘴皮子這麼溜,怎麼不去說相聲。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呢?”顧菁言挑挑眉,眼睛裡含着笑意,不像之前那樣冷。
這時許諾才發現,這幾次靠近顧菁言的時候,那種涼意消失了,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以前的接觸是錯覺。
“我要是想罵你,又何必在心裡偷偷地罵?”許諾翻了個白眼,抓着顧菁言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快下來,我要走了。”
“你要走,走呗!”顧菁言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許諾歎道:“上面危險。”
“你信不信,就算我掉下去,也不會死。”顧菁言往身後看了一眼,江水雖然平靜,但很深。
許諾有些不耐煩了,她松開手,好像在說,有本事你就跳。
結果,那個不要命的人還真的張開雙手往後倒去,還好許諾沒有走遠,她一把抓住顧菁言的手,摟着她的腰,把人拉了回來,由于慣性,倆人摔倒在地。
顧菁言趴在許諾身上,倆人四目相對,在倒地之後,顧菁言忽然面露痛苦,許諾想着可能是倒下來時,摔倒了哪裡,她急忙起身,幫顧菁言查看。
“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到哪裡了?”許諾一單膝跪在地上,讓顧菁言靠在自己的的腿上。
忽然那人嘴角咧開,許諾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又被騙了。她直接松開手,把顧菁言靠着的那條腿也撤開,顧菁言摔在地上。
“你愛跳就跳吧!”許諾知道顧菁言不會跳,像她這樣生活無憂無慮的人該怎麼會想死。
顧菁言躺在地上,許諾走遠後,她坐起來,捂着胸口,吐了一口氣,她不是裝的,是真疼,身體接觸到許諾的一瞬間,她胸口像針錐一樣刺疼,那疼痛感比平時還要強烈,可是她和許諾剛分開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許諾繼續在岸邊觀察,這裡都有欄杆護着,欄杆很高,劉英的體重大概在一百斤左右,再加上那幾個大石頭,就算是個成年男子,也很難把屍體丢到江裡,一定會剮蹭到石欄。
“許隊長在找什麼呢?”
顧菁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許諾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在此對顧菁言存疑,很少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後,而顧菁言似乎很多次這樣忽然出現。
許諾:“你還說不是在跟蹤我。”
顧菁言雙手背在後面,漫不經心道:“跟蹤在百度百科上的釋義是指緊緊跟在後面追趕、監視等。我頂多算是跟着你。”
許諾一邊查找證據,一邊調侃:“顧老闆還真是博學多才啊!”
顧菁言:“不是我博學多才,是你淺薄無知。”
許諾停下正在做的事情,轉過身去,面對着顧菁言:“我現在沒工夫和你打嘴仗。”
言外之意是讓顧菁言閉嘴。
“你在找證據嗎?前幾天下了幾場大雨,就算留下了什麼證據,也找被沖走了。”顧菁言踮起腳尖向下望了望。
許諾指着顧菁言,警告她:“顧菁言,你再跟着我,就是妨礙公務,我可以把你抓回警局去。”
“好啊!求之不得。”背在身後的雙手,抱在胸前,她靠在欄杆上,看着為案子奔波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許諾,那人就跟隻熊貓似的,面色很憔悴。
顧菁言問道:“許諾,追求真相就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