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夫人院子離得不遠,周悸與齊沐逢跟着鎮長一行人彎彎繞繞的,走進了一處屋子。
掀簾的時候正好有個人出來,周悸側身讓了一下,但緊接着眉頭一皺,聞到了一股煙草味兒。但那個人蒙着臉,周悸怕認錯。
鎮長見周悸看了很長時間,連忙笑着解釋:“這位是栾大夫,我家夫人一直都是他照看。”
“果然是他。”
周悸作勢要走,被齊沐逢一把攔住。
走進後模糊能看到床上躺着個人影,大着肚子。
齊沐逢閉了閉眼,再睜開就看到了那位夫人周邊聚滿了黑氣,他扯了周悸一把,微微點頭。
“鎮長大人,您家夫人最近是不是碰了什麼髒東西?我怎麼瞧着這屋裡……陰沉可怖呢?”說着,他還裝模作樣環顧四周,随便對着虛空一處哼笑。
齊沐逢眼尾一掃,注意到鎮長眼神躲閃了一下,動作不是很大,但能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既然這樣,那我們必定要盡職盡責,還請鎮長盡早準備,切勿錯過了最佳時機。”
離開鎮長夫人住所後周悸甩着袖子走。
“那個鎮長,比他家夫人還有鬼。”
齊沐逢走的偏後,看了他一眼。
“周悸,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周悸停了一下腳,環顧四周覺得不安全,就試探着拉住齊沐逢袖子,快步把人拉進了屋裡。
“那份圖鑒上,哪個鬼喜歡纏在孕婦身上?”
“産鬼。”
周悸淺笑:“什麼鬼已經摸清楚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但是長官,我突然想到了一招,或許能讓我們更輕松的抓到第一個鬼。”
結合了一下進屋前的情景,齊沐逢了解了。
“你想怎麼做?”
周悸與齊沐逢一唱一和說着抓緊時間,讓鎮長在屋裡來回踱步,大汗淋漓的低着頭幹着急,不遠處的房門被推開,鎮長一吓,随着涼風走進他身上的汗水也涼了大半截。
“栾大夫,這次的兩個道士似乎有點東西啊,居然看出了夫人屋子裡頭不對勁。”
蒙面的男人講:“這你不用管,他們當行越深夫人的病就越容易控制。”
鎮長聽的直點頭,又問:“那栾大夫,我們這回什麼時候動手?”
男人大半張臉都悶在粗布面巾裡,聲音粗啞沉悶,一雙眼半混滄桑,他回頭看着鎮長,意味不明:
“既然他們催着抓緊時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
依照往常道士們的習慣,鎮長摸索着準備了物件,周悸路過看了一眼,然後跑出去買了幾把油紙傘,都給了在忙活的下人。
腳步聲擲地輕緩,周悸看過去,是齊沐逢。
“怎麼了長官?不是說我來監工就行了嗎?你怎麼也出來了?不放心我?”
“嗯。”
齊沐逢點了頭,讓周悸嘴微張,眼都發直了,什麼也沒說出來。但緊接着,齊沐逢繼續開口:“因為我覺得你監工不是很靠譜。”
周悸:“……”
周悸反應過來,低頭笑了起來:“長官,你覺不覺得,咱倆突然走的很近?”
齊沐逢冰冷出聲:“不覺得。”他側頭望向周悸:“我沒記錯的話,每次進遊戲都是你自告奮勇,不存在走的近這一說。行了,這一層過完你先跟别人組隊。”
要不是周悸講了,齊沐逢确實沒注意到自己居然跟這個人打了這麼多層。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不排斥周悸在自己身邊晃悠。
這樣不行。
齊沐逢快速在腦子裡想了個其他人選,決定出了這層就換人。
東西布置的很快,周悸裝模作樣的拿着那鈴铛木劍一陣觀察,舉止像模像樣的惹得齊沐逢直接問他他家以前是做什麼的。
“長官,你這是……在查戶口嗎?”
齊沐逢轉身就走。
周悸不知道齊沐逢心裡想的什麼,淺笑還暗自竊喜着,覺得這種時不時挑逗一下長官的感覺很不錯。
這日,鎮長還喊來了栾大夫,栾大夫依舊蒙着臉,但周身一股子煙草味兒,周悸聞的特别清楚。
他将手伸到嘴邊,往齊沐逢那裡靠:“長官,一會兒按計劃行事?拙岩鎮隻是其中一個聚鬼地,不會對我們的進度造成損失。”
“……好。”
周悸在一邊裝模作樣的作法,齊沐逢就趁鎮長看的專注拿着油紙傘往鎮長夫人那邊去。
齊沐逢棱角帥氣硬朗,突然消失不見很容易就能讓人發現,鎮長看了會兒眉毛一擰“啧”了一聲,招呼過來一個下人。
“你,去找找另一位道長去了哪裡。”
不清楚齊沐逢的動向鎮長就一整個坐立不安,開始一邊眯着眼睛去盯周悸,一邊焦灼等待,他害怕這倆人真的能看出來什麼。
下人沒多久便跑了回來,面露驚喜與迫不及待,他悄聲呼喊着鎮長,然後說:“夫人,夫人她身子無恙了!”
雖盡力壓低了聲音,但由于激動不少字眼都流露了出來,家仆們平時都是耳聽八方,聽見這消息是眼睛發亮。
但隻有鎮長一滴冷汗落了地,眼裡是震驚失身:“你說什麼?!簡直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