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歡的代價就是兩隻蟲子在第二天都起晚了。他們折騰了4個多小時,又去浴室洗澡,讓小二換床單,重新老實躺回到床上時早就過了0零點。
翁晨本身就是個常年缺覺的,奧修維德更是将近30個小時沒睡,以至于翁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還被雌蟲抱在懷裡。
奧修維德根本沒醒,但他們倆的床頭上已經有隻鳥在瞪着眼睛圍觀了。
“……?”雄蟲和阿修對望了3秒,仰起來的脖子就又枕回到雌蟲的胸膛上睡死過去。
時間從上午9點喊吞吞地向前移動,最後在快到13點時,昏睡中的雌蟲終于動了。
“……”雌蟲看到阿修後的表情幾乎跟他的雄主一模一樣,但片刻的迷茫後卻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一點點把懷裡的蟲子松開,看到他自覺地卷着被子滾去床的另一邊後,睡眼迷離地下床去了浴室。
翁晨其實已經睡飽了,雌蟲将他推開的時候自己也知道,隻是因為沒有精神,依舊希望賴在床上不起來,直到聽見浴室的關門聲,才拱着身子從被褥中探出頭,“幾點了?”
“12點53了哦。”
翁晨癱在床上的樣子基本跟一條死魚無異,他扭了扭身子,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腦袋縮回去:“餓——!”
“那你倒是起來啊!”阿修看不下去了,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這隻蟲子每年隻工作20個小時了,這種生活作息到底跟一個廢物有什麼區别?!
翁晨沒動,更沒說話,像是又睡過去了一樣,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裝死。
他今早沒喝茶,奧修維德跟他一樣起晚了,小二又沒被事先設定好程序。雄蟲現在的感覺非常割裂:身體明明已經休息妥當了,但精神上幾乎跟昨天沒有任何區别。
奧修維德早上洗漱的時間很快,他從浴室出來後,看到床上的蟲子卷變了形狀,就知道翁晨已經睡飽了,“醒了嗎?”
“沒——有。”
雌蟲沒說什麼,隻是下樓去沏了一杯茶,順便速烤了兩片面包,一起用盤子端上來。
“吃飯。”因為這種事幾乎每天早上都會發生,他們都沒覺得有什麼異常,所以奧修維德是把那杯茶喂到翁晨嘴邊讓他喝的,“等下直接吃午飯嗎?”
翁晨先喝了一半,終于有了點精神,自己拿走杯子将剩下的茶也喝了,“我先看看你後面的傷。”
奧修維德穿的是可以外出的衣服,沒辦法從後面解開,他隻能拿開床上的餐盤背對着翁晨将自己的整件上衣全部脫掉。
阿修看到翁晨的手勢後就很自覺地飛到了雄蟲的肩膀上,對着奧修維德背部結痂的部分一言不發。
翁晨先按動了一下傷口周圍的皮膚,又用指甲敲了敲結痂表面,再次重複昨晚他讓奧修維德做的動作,結果雄蟲的雙臂在擡高到某個角度後,立刻就縮了起來。
“疼嗎?”
“很疼……”奧修維德很少能感覺到這種程度的疼痛,如果形容的話,完全可以跟斷骨相提并論。
翁晨卻很開心,伸手按住雌蟲後背上對稱的兩點,讓他重複剛剛的動作,“慢慢來,如果有不舒服立刻跟我說。”
奧修維德完全沒懷疑,他乖乖照做,發現剛才的疼痛不見了,動作做得異常順利,“不疼,很輕松。”
“挺好的,證明你在良性恢複了。”翁晨松開手,又按住了另外兩個對稱點,“剛才是不是這裡疼?現在什麼感覺?”
“感覺皮膚下面有肌肉的抽痛感,而且好像摩擦到骨頭了。”奧修維德能感覺到雄蟲的手指在那裡按壓,順着他的背部自下而上地推擠,幾秒種後,抽痛感消失了,“……現在好了。”
“很好,你沒事了,但是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立刻跟我說,你現在還是不能劇烈運動。”翁晨收回手,拍了拍雌蟲的後腰,“把衣服穿上吧,我洗漱後咱們出去野營。”
奧修維德愣了一下,“你确定?”
“中午的氣溫可以維持在10°以上,槐巢最近的工程有小二在監工,不用我們去操作。你現在的身體應該多在室外活動,長時間在室内也不好。”翁晨下床的時候還打着哈欠,“該讓覆青适應一下外界環境了,她不适合整體窩在家裡。”
雄蟲說話的時候正在操作自己的光端,剛一進直播間就看到滿屏的“斯哈斯哈”。
[截圖了嗎!兄弟們!!剛剛我就來得及舔了慚愧!!!]
[錄屏了錄屏了!!廢物雄主在線玩弄他的高級雌蟲!!一大早就來這麼刺激的真棒!!!]
[身材太好了就是說!我感覺我桌上這點紙不夠用啊!!]
[前面說錄屏的能給我傳一份嗎!!]
[錄屏的我也想要!!!]
[軍雌肌肉蟲子傷殘 雄主調教 刺激啊!!太刺激了!!]
[他為什麼不是我的雌蟲啊!!!到底為什麼!!!!]
[要資源的來我主頁自取!我再去看兩遍回放!!!]
[翁晨你好福氣啊!]
[這壓根就不是醫療科教吧!有你們這麼賣肉的嗎!!]
[翁晨你個崽種到底給星網打了多少錢!!!]
[為什麼那個位置會疼啊?然後你按完以後又不疼了?能解釋一下嗎?]
[醫學生能看懂一半,應該是因為肌肉牽連導緻的,但具體是哪裡對應哪裡記不清楚了]
[外科醫生直接看傻了就是說,人型和蟲型的身體很大。蟲翼受損這種情況其實最佳的治療狀态是在蟲型狀态下進行的,因為會牽連到周圍的外骨骼。第一次見這種在人型狀态下就能判斷損傷牽連的狀況……]
[我也是外科醫生……剛剛那一段太震驚了,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學不來]
[原來人形态沒法觀察蟲翼的傷嗎?]
[醫齡在200歲以上的老蟲子可能憑經驗能做到,但是這麼年輕的從沒見過]
[我們學醫的就是覺得他這種治療狀态就很不對勁才一直盯着的,沒想到會這樣,有點震驚]
[他剛剛按的那個地方,我就算拿着奧修維德的蟲型模拟圖都找不準位置]
[給我們部門主管看了錄屏回放,老頭子直接給跪了,真跪了…………]
翁晨從浴室出來就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奧修維德盯着直播間裡的彈幕發呆,他剛剛沖了個澡,頭發這時還是濕的,索性坐在雌蟲腿間的地毯上,讓奧修維德幫自己擦頭發,同時拿過面包啃,“好奇?”
奧修維德遲疑着開口:“有點,但你說給我聽我可能也不會太懂。”
翁晨卻一語道破:“你是不是擔心我看過你的蟲型圖了?”
果然,雌蟲幫翁晨擦頭發的手立刻頓住了,“……您看了嗎?”
“沒有。”翁晨擡手彈了一下奧修維德的手腕,示意他繼續,“我隻看過你蟲翼的部分。”
“那你剛剛按壓的地方是怎麼找到的……”
“我讓你反複活動手臂和背部肌肉,可以通過某個動作需要使用的身體部分來反推你的疼痛點,再通過按壓、梳理另一處肌肉,可以起到聯動的效果。
“這個方法是獸族教我的,他們大多數受傷後身體反而會不受控制地變成人型,所以隻能依照人型推斷傷痛的具體位置進行治療。”翁晨摸了摸自己被擦幹的頭發,轉身做了一個奧修維德剛剛引起疼痛的動作,“你這樣會疼痛,是因為蟲翼已經開始生長,摩擦到了其他部分的蟲型外骨骼。今天晚上我們再看看,保守估計一周之後你的後背就會開始癢。”
[聽懂了,但是沒完全聽懂]
[這居然是獸族的法子?]
[請問一下,這種方法可以在蟲族的身上通用嗎?]
[他都在将軍身上使了,肯定是通用的啊。]
“不通用。”翁晨看到了評論區,“隻能用于蟲型比人型大的個體,我能很确定我雌蟲的蟲型要遠遠大于他的人型,所以才會用這個辦法。二者體型相差不多或者蟲型遠遠小于人型的個體絕對不能使用。”
[将軍的蟲型居然比他現在的人型還大????]
[我已經不敢想象了,他人型就已經超過兩米了吧!!]
[昨天早上看直播的時候,他那個蟲翼看起來最少4米長]
[一般蟲翼都是跟身體等長或者略短是吧…………]
[已經不敢往下去想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脫粉逃命了]
[謝謝殿下沒讓我們看到将軍的蟲型,不然真的會吐……]
[同感謝,我能接受這個肉肉的雌蟲子,但是看不得那些太現實的畫面]
[突然感覺他沒讓奧修維德變成蟲子的做法真的很善良]
[翁晨是不是自己也怕看到?他自己也說自己沒看啊]
[你覺得他像是那種蟲子嗎?]
[他要是能怕我直播吃光端]
[拜托他跟獸族都有來往好不好,你覺得這種蟲子能怕??]
翁晨推開顯示彈幕的光屏,笑着跟雌蟲并肩下樓。兩隻蟲子都是在早上洗漱之後就在浴室裡換好可以出門的衣服,隻要套件外套就能去戶外,所以在客廳看到同樣穿着整齊的翁覆青也有些意外。
“你在看直播?”翁晨瞥了一眼小孩的屏幕,發現他同樣隻是挂着,另一張屏幕上顯示的是昨天還沒做完的機械實操訓練,“等下中午去外面吃怎麼樣?”
小孩沒說話,但認真地點了點頭。
翁晨在昨天就給翁覆青選了“新皮膚”,是個有着紅色軟發的男孩子,瞳色是翠綠色,臉上有些無傷大雅的小雀斑,因為五官整體偏柔和,而且也沒有完全發育,所以穿着黑白花裙子的翁覆青看起來依舊像是個安安靜靜的女孩。
[這個是誰?]
[上次直播沒來看,有科普号嗎?]
[不會是翁覆青吧……]
[她不是金發嗎???]
[這是不是錄播回放直播間啊,怎麼兩次形象差距這麼大???]
[為什麼……感覺……像是個男孩?]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