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日鳳鸢離開時蒼栩還在調息,這一日她本是想獨自過去看看師姐,誰知道阿珩這孩子說是下午再去離宗門近的醉仙樓為她買吃食,上午什麼沒事做,也不想修煉,就非得跟着她。
鳳鸢拗不過,也就随他了,左右她昨日也獨自在盡雪殿蹲了許久,沒找到什麼師姐是男子的證據。
其實想來也是,師姐若是真的男扮女裝,以師姐的聰慧,又怎會讓她抓住把柄?
不過沒想到她還沒到盡雪殿,就遇上了看起來像是方才從盡雪殿出來的洛迦。
師尊也去看師姐了?
她從寒室出來後,師尊遣人送了丹藥過來,卻沒來看過她,是師姐傷得很重嗎?師尊竟然都親自去了。
鳳鸢加快步伐,走了過去:“師尊,師姐傷得很重嗎?”
洛迦止了步伐:“是受了些寒,不過如今無礙了。我前幾日才渡了冰蓮給他,他還未完全将冰蓮融為己用便去了寒室,難免不受些寒氣。”
清楚她是往盡雪殿而去的,他便又道,“你師姐還在調息,你若要看他,便晚些時候吧。”
原來師姐眉心的冰蓮是這樣來的。
她就說之前沒見過那朵冰蓮,怎麼突然就有了:“我明白了,既然師姐在調息,那我晚些再過去。”
鳳珩跟在鳳鸢身後向洛迦行禮:“見過師祖。”
“阿珩這是要出宗門?”洛迦的目光落在鳳珩身上,今日鳳珩所着的衣衫與他應在玄天宗内所着的青玉色衣衫不同,是一襲雪色的衣袍。
雪色衣袍極是考驗人的風骨儀态,尤其是鳳珩身上這種和洛迦所着衣袍相似的廣袖長袍。
這樣的衣袍,袖寬而廣,長可曳地,外袍更是如此,且除去衣衫形制的寬大外,這衣袍盡皆是纖塵不染的雪色,連蔽膝也不例外。雖則雪色之上都紋有繁複的古紋,可但凡稍稍風骨有所不及,着這種形制和顔色的衣袍都是自讨苦吃。
相反,若是風骨儀态極佳之人,自然是錦上添花。
鳳珩顯然是後者,他一舉手一投足間,風骨自成,顯出一種浮華盡褪的溫柔感,比青玉色衣衫更适合他。
隻是玄天宗規矩頗嚴,在宗門之中時,雪色規制的衣衫是唯有七位閣主才能着的顔色。
不過若是門中弟子要出宗門,卻是沒這個規矩了,出門在外的弟子,可随意着任何顔色與形制的衣袍。
鳳鸢順着洛迦的目光看去,才反應過來鳳珩是着的雪色衣袍。
阿珩在外曆練時,時常着雪色,她都看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因此今日她也沒注意到他的衣袍有什麼奇怪,直到師尊提起,她忽然才想起阿珩雖然下午要出去,但是這還是上午,按理來說,不該此刻便着雪色衣袍的。
因此她解釋道:“阿珩的确是要出去,是我讓阿珩随我去看了師姐後再去醉仙樓給我買些吃食的。”而後,她小心翼翼地望向洛迦,“我已經老實交代了,師尊不會怪我貪吃吧?”
雖然不知道一向不在意宗門衣衫規制的師尊怎麼忽然問起阿珩,但最好還是含糊地糊弄過去比較好,畢竟寒室這三日她可是好好領教了一番師尊的狠心!
不過也許師尊隻是随口問問,畢竟師尊問的也不是衣衫規制。
甚至,可能師尊其實就是知道了她經常使喚阿珩去買吃食,而借阿珩告誡她呢?
鳳珩微斂眸:“回師祖的話,弟子的确是要下山為師尊采買些吃食,也置買些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