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頓明面上的生意是從格拉斯的酒莊購買一批紅酒送往意大利。
實際要在裡面放一些别的東西,比如軍.火。
而軍.火同樣是格拉斯的生意之一,但前任負責人并沒有告訴她。
顯而易見,這又是格拉斯對她的一場考驗。
反過來想便知,格拉斯自己并不差這一種生意,而如果她真的解決不了,格拉斯絕對還有别的辦法避免損失。
那麼風險是什麼呢?阿什頓為什麼覺得自己能威脅她?
一方面是因為此時風聲緊,上任剛陷入官司,買家難找。
一方面是因為阿什頓掐着酒莊的生産命脈。
還有一方面,諸伏亞紀子懷疑格拉斯的酒莊被警察盯着或者……阿什頓已經搭上了另外的賣家,準備過河拆橋。
同時她還背負着擴大生意的命令,思及此處,她的想法逐漸成型。
隻是軍.火的主要據點他們完全不知道。
上一個負責人走的匆忙,這種東西也不可能露在明面上。為了避免警察查封順藤摸瓜,更需要藏得嚴密。
于是他們一行人找了一大圈才找到,武器倉就在弗吉尼亞的港口某個廢棄倉庫在地下室裡。
順着樓梯下去輸入密碼,那裡就像銀行金庫一樣,裝修完善安保嚴密。
憑借經驗諸伏亞紀子檢查了所有的槍支型号構造和準星——親自上手拆裝,高柳在一旁驚訝:“您還懂這些。?”
諸伏亞紀子理所當然:“見過兩次。昨天和藤井一起學的,看一眼就很容易操作了。”
藤井在一旁默默點頭。
事實上這些知識來源于上輩子剛發配槍的時候,她覺得準星不太對,正好是午休時間,就拿到了□□處理班。拜托給松田陣平。
而後諸伏亞紀子就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兩分鐘裝卸,順便被科普了一把各類槍支構造。
遠在東京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拆炸彈回來突然打了個噴嚏。
最近身體好的很,不可能生病。
“有人念叨我吧。”他閑閑側過頭去,語氣是明顯的玩笑,“hagi,不會是你在心裡偷偷罵我吧?”
“我罵你幹什麼?哈,總不會是因為小陣平炸彈比我拆的快吧?”半長發青年表情輕松,雖是說着這樣的内容,但眼裡滿滿都是對朋友的信任和稱贊。
松田陣平輕笑,沒有在意。
*
兩天後,阿什頓接到佐藤的郵件。對方措辭禮貌嚴謹,大體内容是說買賣是一個相互選擇的過程,既然您不打算買,我們也不勉強。正好有更高的買家出價,交易作罷。
他在想這完全不可能。
打電話過去,對方無法接通。
而另一波所謂各懷心思的人完全沒有惡意。
前任酒莊的負責人或許是出于掩護生意的心理,或許是出于能多賺點錢更好的想法,居然還在莊園裡承接婚禮業務。
說是懷有心思他們的心思隻是在乎換人之後,自己的婚禮場地和時間有沒有受到影響。
諸伏亞紀子自然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合格的婚禮場地租賃的老闆,嚴密檢查酒宴上的各種酒水以及婚宴布置,力求盡善盡美。
畢竟這是她做的工作裡面最輕松的。
新郎和新娘是同樣出身于小有資産的商人家庭,婚禮在室外草坪。
意式花籃裝點在賓客的椅子和紅毯旁,藍色白色粉色的玫瑰花交錯成趣,與新娘的潔白的婚紗互為映襯。背景是遠山與葡萄藤,夢幻且浪漫。
諸伏亞紀子坐在賓客席位偏後方看兩位情侶山盟海誓交換戒指。
如此動人的場景面前,她心中盤算着的卻是如何将這份消息自己U盤盡快傳回。
國際恐怖組織擁有了如此之多的彈.藥武器,顯然是巨大的危險。
卧底成功端掉整個組織是一條無比漫長路。漫長到她已經無暇想起自己曾經對于婚禮的憧憬。
直到旁邊有一位金發女郎将她的思緒拉回現場。
“很美,是吧?”
女郎的聲音妩媚而優雅,她戴着網紗禮帽,帽子隻遮住她的一部分額頭,網紗後是一張女人看了都要心動的臉龐。
“啊!”亞紀子立刻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誰,露出真心的驚喜:“您是——!”
克麗絲·溫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