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出生時,給太初起名的大師也給我算了一挂,說我八字身财兩旺但夫妻宮逢刑沖,這輩子事業有成财運亨通,屢進大财,但婚姻不順。在首都機場貴賓樓裡候機時,我突然想起來了大師這段話,看來又靈驗了。
傅家明去世那年,我主導集團在北京收購了一家潛力比較大的手遊遊戲公司,跟公司原有的遊戲闆塊合并,總部設在北京。經過這四年的運作,已經通過港交所IPO審核,下周一就要敲鐘了。這個時候想起大師的話,讓我頓然生起一股孤家寡人的感覺,說到女人,身邊并不缺,說到婚姻,我沒有别人。
登機後,我正準備關機眯一會兒,突然感覺旁邊站了一個人,聞到一絲遙遠而熟悉的味道,我擡頭看了一下他。我們兩個眼神都不露痕迹的愣了一下,原來是莊國棟,他座位在我旁邊。
他坐下後,理了一下外套,端着身子,先開口問到:
“你好,也去香港出差?”
“嗯,我們公司下周一港交所敲鐘!”
“恭喜!”這是我第二次從莊國棟嘴裡聽到“恭喜”,上次是在延吉,我和玫瑰領證前一晚,這次是公司上市前。還是真滑稽,竟然是莊國棟見證了我人生的兩次大事。
“謝謝”說完後我便收起笑容,不再看他,眯起眼睛表示自己想要休息了。
這次偶遇,我覺得是自己赢了。
突然莊國棟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
“哦,玫瑰,對,剛登機,還沒起飛”
“嗯,按你說的來,我這邊沒問題”
“好的,其他的不用擔心,嗯,嗯,好的”
“好,飛機要起飛了,等落地再聯系”……
我閉着眼睛聽莊國棟接完電話,玫瑰的聲音透過電話,隔着座位聽不太清楚,剛剛的勝利感已煙消雲散。終于,我像是被吵醒一樣的睜開眼朝莊國棟問道:
“是玫瑰的電話?”
“哦,是”莊國棟微笑着回答。而我卻如吃了啞藥一樣,想問的話很多,但卻問不出口。
“方總這次怎麼從北京飛香港?”莊國棟看我盯着他的手機,便把手機關了機。
“公司現在主要業務在北京,這幾年基本上常駐北京了,也在海澱買了個大平層,準備定在北京了。怎麼,玫瑰沒跟你說?”我像是逮到了機會反擊了一下。
“哦,我們之間不聊這個。”莊國棟還是微笑,露出他讨厭的八顆牙齒,真想給上一拳。
我感覺自己像個河豚,脹滿了氣,鼓了一身的刺,如果再受刺激,恐怕要炸掉。我深吸一口氣,擠出了一絲微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莊國棟:
“這上面有我公司地址,下次來北京時,可以順道來看看”
莊國棟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然後拿出錢包,取了一張他的名片遞給了我。
我接過名片,眼睛卻停在他的錢包上,裡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眯着眼睛,撅着嘴巴,莊國棟摟着她,這不是玫瑰是誰?!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往頭上湧起來,耳朵又燙又紅。我隻能低頭看莊國棟的名片,法國戈藍集團亞太區副總裁,哦,高級打工仔。
“莊總,這是從法國回來了?”我收起名片,再次看着他。
“嗯,徹底回來了,以後可以叫我Eric”莊國棟說完,便又端坐着,不再看我。
徹底回來了?什麼是徹底回來了?我心裡一陣惱火,嘴上卻說:“好,那常聯系”
我又想起了婚後那次私下約莊國棟見面,那套說辭我心裡醞釀了很久,以為能讓他灰心喪氣,心灰意冷,全面潰敗,結果卻是他用幾個菜,便讓我輸的像個傻子。
之後一路無言,下了飛機去飯店的路上,我準備發微信給玫瑰,想讓她猜猜我在飛機上遇到了誰,想想就又删掉了,玫瑰不接我茬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