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倆一眼說:
“叔叔,那咱們可以繼續上課了吧。”
“這裡離市區挺遠的,上班往返要挺久的吧?平時最晚的飛行課會到幾點?”我又接着問道。
何西并沒有答話,看了一下我和莊國棟,然後說:
“我回答這些問題可以,但占用了你們的飛行體驗時長。”
“我不介意。”莊國棟看向我和何西,笑着說。
“我住宿舍,平時飛行課最晚4點,5點結束”何西撇了一下嘴。
“我也有問題想問你們。”何西朝我倆說。
我給了他一個歡迎提問的表情。
“你們倆什麼關系?”何西耿直的問道,問的我一愣。
我和莊國棟對看了一看,然後莊國棟笑着說:
“不是那種關系。”
聽了莊國棟的話,我又一愣。那種關系是什麼關系?反應過來後,我瞪了何西一眼,還真是童言無忌啊,莊國棟還在笑。
“那你和黃亦玫什麼關系?”何西朝莊國棟問道。
“曾經是那種關系”莊國棟坦誠說道。何西點了點頭。
上了飛機時,莊國棟坐在前排,我坐在後排。莊國棟看了一下飛機的操作台,然後問道:
“駕駛艙太窄了吧,像是在蛋殼裡,你不覺得卡腿麼?”
“習慣了。”何西沒有看莊國棟,飛機飛了起來。
的确跟坐民航客機很不一樣,寬闊的景色和無垠的天空盡在前方,沒有必須要走的道路,沒有必須要繞的彎。這一刻,我明白了為什麼玫瑰會要學開飛機。
下了飛機後,我和莊國棟都心照不宣。
“如果報名學飛行駕照的話,直接找你可以麼?”我問道,想着何西如果識相應該會加我的微信。
“哦,找報名體驗課的銷售就可以。我這個月月底就離職了,他們會安排别的教練。”何西無動于衷。
“離職?方便問一下原因麼。”莊國棟這會兒主動發問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準備去美國學民航駕照,已經申請成功了。”何西倒是大方。
我和莊國棟對看一眼,互相都覺得虛驚一場。
“哦,那挺好。”我發自肺腑的說。
“恭喜!”莊國棟又是這兩個字。
“不過一年後就能回來了,那時候應該會更好。”何西不再面無表情,笑着說道。
我剛放松下來的心又被敲打了一下。
“其實你們不上飛行體驗課也可以找我聊這些。”何西依舊笑着說。
“還是應該報的,我倒是真的想學開飛機了。”莊國棟說。
“不覺得卡腿麼?”何西反問道。
“學會了應該就習慣了。”莊國棟也笑着說。
“那我加您微信。”何西拿着手機對莊國棟說。
我在一旁有些尴尬,不再說話。
在回去的路上我拉着臉,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司機一樣。
“怎麼,沒加微信就蔫了。”莊國棟笑道。
“不是,剛剛你什麼都不問,淨我一個人像是查戶口一樣。”我反咬了一口。
“哦,那你去之前也沒給我說,你見過這小子啊。”莊國棟不急不氣的笑着說。
“我把他微信推給你吧。”莊國棟說。
“不用了。”
“不想看看他朋友圈發了啥,有玫瑰。”
“是麼?”我靠邊停車,看了一下何西的朋友圈裡玫瑰的視頻,又往下拉了一下,沒看到他别的學員的照片和視頻。
“走吧,把那視頻轉給我吧。”我把手機還給莊國棟,重新啟動車子,往前開了起來。
“是剛何西發微信,說如果你也要學飛行駕照,可以把他微信推給你。”莊國棟憋着笑說到。
“那就轉給我呗。”我也順着台階下。
“你猜何西在微信裡叫我什麼?”莊國棟說。
“我不想猜。”我依舊沒好氣。
“他叫我'卡腿叔叔',真有意思的小孩。”莊國棟并不生氣。
回去的路上,氣氛輕松很多。
“老方,你真的是個執着的行動派。”莊國棟突然說道。
“執着?”我小聲嘟囔了一句,想起玫瑰上次說何西跟我年輕時很像,好像也說了執着。
“那你覺得執着是優點還是缺點?”我反問莊國棟。
“玫瑰應該認為是優點。”莊國棟說道。
我看向莊國棟,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個透明人,那麼容易被看透。
“過了今天,咱們倆可以算是朋友關系了吧。”我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當然。一起幹這壞事的人當然是朋友。”莊國棟笑着說。
我感覺今天的我也是個新的我了,新交了一個朋友,卡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