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專注,就連琉璃擔憂的聲音,也一時之間忽略掉了。
她滿腦子在想的,都是一件事情——
如果能夠提前防備——如果在融合次元入侵之前,就以同等嚴格的标準構建決鬥者的組織……超量次元,能否有一戰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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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黑咲隼今天不在學校。也沒辦法今天和他提出這個建議了……下次再說吧。】
應對未來危險的第一步,是要讓這邊的學生的決鬥,發生一場巨大的【改革】。不隻是在決鬥态度,決鬥方式上……從硬件設備來看,他們的決鬥盤,一定要有【反卡片化】的應對才行。
所以,需要一個帶頭人,來引起學生們的重視。聽琉璃說,她哥哥好像是某個學生聯盟的首席——可以說号召力是足夠的。想到後來劇情裡超量次元的【反抗組織】,遊風鏡翡重新打起精神,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直起身來。
【那樣由學生自主構建起來的反抗軍,雖然有點兒戲……但畢竟教授也是讓學生充當士兵的神人,半斤八兩吧。】
反正最後都是要打牌的,學生就學生吧。在遊戲王的世界裡決鬥學校出來的學生其實還比一般市民要強呢。默默吐槽着,在确定了黑桃校學生的決鬥水平之後,心裡大概有了後續應對【學院】行動的計劃——綠色的眼睛終于看向了琉璃的方向,對着面露擔憂的紫發少女笑了笑。
“隻是一些沒什麼意義的自言自語而已——不用在意。一直待在這裡很無聊吧?要不我們再繼續逛逛?”
她也基本休息夠了,再繞這個學校走五圈也沒問題……不過這又不是以前【學院】的學生特訓,琉璃也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嘲笑了一下做出這種假設的自己,她對琉璃正伸出手的時候——
【哐當——!!】
傳來了什麼東西被砸落地上的聲音。
兩位女孩同時往觀星台前方,原本放着一排天文望遠鏡的設備那邊看去——站在那裡的,是身披藍色鬥篷,遮住了相貌的一個嬌小的身影。
如果不是因為身形要更瘦小一點……少女差點又要心肺驟停了。可是。在那一瞬間察覺對方的身份的時候……她感到的,是完全不下于見到遊裡時的【震驚】。
“——我來接你了,鏡。”
凜然而強硬的,少女的聲音。越過一片狼藉的空間,直接傳到了他們這裡。緩緩擡起頭來,在鬥篷下,那如同月光一般冰冷……卻無比執着地注視着自己的目光。除了【那孩子】以外,不可能有别人。
【我的瞳色,和鏡很相似,所以,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樣——】
當時對自己笑着這麼說的小女孩,仿佛隻是記憶中的錯覺。
在【降落】的瞬間毀壞了這裡的設備,卻根本不在意可能會導緻的财産損失和人員傷亡。已經變得和學院裡其他的戰士如出一轍的【漠然】——曾經會親昵的喊着她【姐姐】的孩子,卻擡起了決鬥盤,攔在了她和琉璃的面前。
“無論你留在這裡的理由是什麼——我都會将其排除,帶你回到……你應該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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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個少女——塞蕾娜,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稍微把時間回溯到幾十分鐘前。
“我……我是真不知道阿鏡到底去哪裡了啊?我們作為【卧底】,所有行蹤就算對同伴都是隐蔽的……”
“——隐蔽?在大街上取悅群衆,這就是你的【隐蔽】嗎?”
簡直就像是在上班摸魚的時候,直接被【領導】抓包了一樣。雖然來的不是教授本人——可被教授身邊的親信塞蕾娜抓到這種事,好像也差不多。
丹尼斯真是有苦說不出。遊裡也好塞蕾娜也好,他們為什麼要在【狩獵遊戲】的信号開始之前就擅自行動啊?要是被【教授】知道了,遊風鏡翡這個【關系戶】先不說,自己肯定是要被責罰的吧??想到自己不知道現在在哪裡逍遙自在的同伴,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在來這邊執行任務之前,他就提醒過——如果沒做好【道别】的話,還是和認識的人多說一聲比較好……她倒是心大,完全無所謂。現在好了,自己這個青梅竹馬欠下的【債】追上門來,反而還把無辜的自己給牽連了進去。橙發青年頭疼地攤手,嘗試勸解對方:
“不過我倒是知道阿鏡現在住的地方,要不我把你先送到那裡,我再聯系她往這邊過來——”
“哼。沒必要。——剛才,徘徊在學校附近的暗線發來了情報,有個和鏡長得很像的【學生】,被那裡的女學生帶了進去。”
塞蕾娜嫌棄地瞥了還沒反應過來的丹尼斯一眼——表達的意思大概是【要你何用】。把通訊器塞回了鬥篷裡,她再次遮住了容貌,直接動身準備離開那個秘密基地。
“等等、喂!!塞蕾娜,那可是教授直屬的情報線路,你又在違規竊聽了吧、——塞蕾娜!!”
感覺就像在面對叛逆期的小孩——反正怎麼喊對方都不會理會自己。丹尼斯根本攔不住說走就走的塞蕾娜,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沖向遊風鏡翡所在的地方……已經盡力了。雙手撓頭,發出放棄的哀嚎。
“啊啊啊我不管了!!阿鏡!!你自己帶出來的孩子,你自己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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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就光顧着跟琉璃一起散步,根本沒注意到丹尼斯在這短短十幾分鐘内發來的爆炸的消息量——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默默關上了手機,小心翼翼地把琉璃擋在自己的身後,看着擅自離開學院,來到這裡的塞蕾娜……遊風鏡翡感到的頭疼比丹尼斯強烈十倍以上。
【赤馬零王,你能不能長點心啊赤馬零王?!學院的安保什麼時候松懈到随時可以到處亂跑了啊??】
都不說塞蕾娜和遊裡了——就連幾個剛入學的傻子都可以像這樣随便跑到超量次元。簡直想要寫封投訴信丢回去彈劾學院裡的安保部門。黑發少女捂着額頭歎了口氣,不得不直面已經擺好了決鬥架勢的女孩。
“——好久不見,塞蕾娜。……想要叙舊的話,我們能不能換個地點……或者改個時間再說呢?”
把這裡弄成這樣,到底要她拿什麼給黑桃校方賠償啊???遊裡那個臭小子也是——擅自就把那幾個家夥變成了卡片,直接導緻最重要的人證都沒了。感覺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專門來給自己搗亂的,偏偏還講都講不通。有一種在跟自己家裡打翻花瓶的【貓】大眼瞪小眼的痛苦,她不得不耐心地給對方分析情況利弊:
“你難得從學院裡出來一次,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逛一逛。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的吧?這樣好了,我今天先帶你去找地方休息,明天——”
“别說這麼多廢話了。——那個女孩,就是你【執着】于這個次元的原因吧?”
可塞蕾娜,卻根本不想好好地【對話】。
在少女苦心勸說的時候,對方一直在注視着她,以及她身後不知所措的紫發少女。
當看到對方的【相貌】的那一瞬間,塞蕾娜心中感覺到的情感,是無法言喻的複雜。
就算很想認為,對方才是那個【替代品】。可無論是從遊風鏡翡袒護的态度,還是剛才遠遠看到的,她們親昵的在一起散步和聊天的情景,塞蕾娜都沒有辦法用那樣的理由麻痹自己。
盡管以前已經隐隐有所預感,親眼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被【背叛】一般的痛苦,依然足以撕心裂肺。
作為【報複】——同時,也是為了【宣戰】。她一步步地走近了她們,然後……一把拉下了頭上的兜帽。
“不行、塞蕾娜——!”
在塞蕾娜的相貌,毫不遮掩地袒露在琉璃和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心髒幾乎要立刻停止。
想要制止而伸出的手,也被甩到一邊,塞蕾娜直接越過了她的阻礙,面對着黑咲琉璃。
“那邊的女孩,别裝模作樣躲在鏡的身後了。——是決鬥者的話,就給我站出來,正面應對【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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