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慧沒接話,從白瓷盤子上拿了顆荔枝,剝了皮将果肉托在皮上遞給她,“謝姨嘗嘗這個。”
西甯郡主忙接過來,笑吟吟地吃下。
……
出了南陽侯府,李宿卿回頭望了望那府邸所懸的燈籠,南陽侯二字讓他久久凝視。
這位年輕時就極為出色的南陽侯,傲氣勃發,人到中年竟會甘心替官家執掌殿前司?
難道這位侯爺對官家所做之事沒半分察覺?
李宿卿含笑思索,一直到了家裡,廣平郡王府。
他母親郡王妃已經帶了侍女等在書房,見他回來,将侍女趕了出去,拉他坐下說話。
“怎麼樣?那蘇家的娘子如何?是不是如旁人所說,體弱不堪?”郡王妃問道。
“不曾,看着和其他人一樣。”李宿卿道。
“你替她說話?”郡王妃有些詫異,又很快反對道,“多半是強演的,想叫你覺得她身子好。”
“母親日夜照顧祖母辛苦,何必在這些事上留意?顧着自己和祖母便好,其他的有兒子看顧。”李宿卿倒了杯茶,送到她手邊。
郡王妃接了茶杯在手上摩挲,再三歎氣,“偏偏你說要去,讓我應了那位郡主的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汴京裡頭那麼多的好人家,去見個病痨子?那天從宮裡出來你這個念頭不知道怎麼就有了,偏你爹又出去了,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李宿卿打斷了她,“母親,隔牆有耳。”
郡王妃一噎,“我沒說他去了哪裡……”
再說,那河北西路蜀王不也去過,難道就他爹特殊?
李宿卿笑而不語,隻是搖頭,勸他母親喝了幾口茶,眼看差不多了,便送了她出去。還叮囑她身邊的侍女,“王妃夜裡辛苦,你們勸她白日多休息些,可知道?”
侍女應下,又見侍女們扶了郡王妃離開,他才回到書房裡頭。
提筆想了會兒,他寫了封入宮求見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