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慧一把推開了他,抿着唇看他。
“昨夜你腰上有傷,本王也是這般替你揉……”李玄沖語塞,在她帶了譴責的目光之下沒辦法說假話。
他不是為了給她療傷,純粹出于私欲。
他對她有欲望,很久之前就有。
所以得知她已經受了安慰,不會再難過了,他便意識到自己懷裡所抱心愛之人,肌膚溫熱、香柔可親。
恰好她的腰肢就在手邊,便沒忍住,用掌去貼着量了量,果然很好握。
“既然晚上便要撤離,想必王爺有許多事要安排?”蘇定慧不大信任地盯着他。
她開始對郎子有新的認識。
李玄沖咳了聲,從榻沿站起來,“是。本王這就出去。”
蘇定慧看着他走過屏風,又停下道:“你就在這裡休息,若覺得無趣便在帳内随意走走,打發時辰,本王不會讓人進來,放心。”
等他一走,蘇定慧忍不住紅着臉,揭開衣角一看。腰間果然有些淤青,但已經被人揉得差不多了。
她想起範文君所說蜀地男女間的相處,一下子放下了衣角,心怦怦直跳。
她好像沒辦法說服自己,那位王爺剛剛的行事真的隻是為她療傷。
……
李玄沖再進來主帳時,已是深夜,見自己素日常用的桌案後坐了個人,心裡踏實又滿足。
“阿慧,已經都安排好了,你也收拾一下,該走了。本王讓羅穆給你牽了匹馬,但隻是備用,你身上有傷,還是與本王同騎安穩些。反正還不急,本王兜個圈子避開黨項人,便可以把你送回城中……”
他對她交代着事,見她不答,手上拿了書一動不動,神情有些怪,以為她還在對早些時候發生的事不滿,有些心虛地走了過來。
看見她拿的是什麼,李玄沖臉色一下子變了。
蘇定慧從書上挪眼,擡頭看了眼像是做錯事的他,把書裡所夾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玉镯拿起來問,“這是什麼?”
“一隻普通镯子而已。阿慧若喜歡,回益州了本王讓人去置辦,随便你要多少”,李玄沖想拿走,“時候不早了,阿慧還是快些準備啟程比較好。”
蘇定慧手輕輕一擡,避開他伸來的手,懷疑道:“那時我與王爺坦白子惠之事,王爺似乎并不吃驚?”
她閑來無事,在主帳内随便走走,看到桌案上堆了書,其中那本醫書最是顯眼。想着看看他又學了哪些,一打開,卻被這隻镯子晃了眼。
這是她曾經的嫁妝,怎會在他這裡?
他有事瞞她。
不出意外的話,還瞞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