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軍裝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餘舟逝身後,表情冷若冰霜。
餘舟逝一回頭就發現背後不知什麼時候杵了個人。
“你事情處理完了?”餘舟逝問。
“是啊,時間掐的剛好,不然哪有時間看這麼一出好戲。”安迪陰陽怪氣。
眼鏡男看見安迪·瓊斯到場整個人都麻了,直到面前兩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時,他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位是您的朋友……”
“他是不是我的朋友,和你為不為他錄入有關系嗎?”安迪聽聞,聲音更沉了下來。
“即使他就是個不認識任何軍官的問尋官助理,手續齊全的情況下,你憑什麼不讓他錄入?!”
“是,是的,您說的對。”眼鏡男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急忙道歉,以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完成了錄入工作。
但安迪的臉色還是鐵青。
“已經報備完成,您随時可以登入天網查詢待辦進度。”眼鏡男說話的态度都比幾分鐘前好了很多。
安迪也沒理他,拽着餘舟逝轉身就走。
“如果我沒來,你真還要和他繼續耗下去嗎?”安迪硬邦邦地轉移話題,似乎知道自己剛剛失态了,“你脾氣也太好了吧,對付那種人就應該……”
“也沒有很好吧,你沒來的話,我本來是想動用一些特殊手段。”餘舟逝不是沒脾氣,他隻是不在乎,也不想在人家老巢(?)裡引人注目。
“特殊手段?”
餘舟逝笑嘻嘻地在手上開了個花。
安迪:……
“你剛剛在那和他浪費了多久時間?”金毛的聲音悶悶的。
“啊?還好吧,三十分鐘左右?”
“三十分鐘……”
“靠。”安迪突然狠狠揍了一拳柱子,柱子毫發無損,但他本人的拳頭卻紅了起來。
“從上到下都是這副狗眼看人低的德性,結黨營私,行将就木的破體系,遲早爛完!”安迪低聲罵道。
餘舟逝沉默地站在他身邊等對方平靜下來。
他大概猜到了安迪在氣什麼。
“……對不起。”安迪忽然說,語氣中有幾分說不出的難過,“我不該和他們搶的,如果你的問尋官身份屬于邊境科技或是林家,是不是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我本來是想把你放到我身邊……”可我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安迪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
“你有自己的底線,有些時候為了更重要的東西舍棄一些别的不是什麼壞事,隻要自己不後悔就好。”餘舟逝拍拍他的肩膀。
“你已經盡最大努力把這個地方變好了,不是你的錯。”
安迪擡頭看着餘舟逝,對方的眼睛裡是看透一切的了然,他忽然意識到,這個自己也才剛成年的人,剛剛正在盡力安慰他。
安迪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會覺得自己剛剛那樣在發瘋。
但對方卻耐心地把自己當小孩哄:“好吧,确實是這樣……你有什麼其他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這倒是沒有……”餘舟逝忽然想起什麼,“如果真要說的話,我可以借你的賬号收集一些信息嗎?”
“雖然我可以保證全程不會有人查到是你提供的幫助……但結果可能牽扯到瓊斯家的利益,你不必那麼着急回答我。”餘舟逝認真道。
安迪愣了幾秒,忽然問:“你都知道了?”
餘舟逝點點頭。
“不,你是怎麼知道的?”安迪的表情極其複雜,“這怎麼可能……”
“我或許知道的比你還要早也說不定。”餘舟逝的語氣非常輕松,也隻有安迪在這短短幾句話中感受到了多麼大的信息量。
“天哪,希律王在上……那可是聯防部保密等級最高的議事廳之一,連邊境科技都沒辦法輕易監聽。”
安迪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餘舟逝:“你不會真是什麼神的使節吧?啊……是某些帶着記憶的英雄人物轉世也說不定。”
餘舟逝:……
他回避了這個話題并抛給了對方一個問句,“所以,幹嗎?”
“是正确是事嗎?”
“如果說揭露真相,并為大部分人争取他們本應享有的權利這件事是正确的話。”
“好的。”安迪笑了起來,“一個明顯光明的前途擺在我面前,我難道還要轉投腐朽的黑暗嗎?”
“如果到時候真成了我得算開國元勳一類的人物了吧。”金毛呐呐自語。
餘舟逝也不知道對方的思緒飄到哪裡去了,他隻是搖了搖頭,“我說了,你得好好考慮,不急于一時,明天你再回答我吧。”
“我……”
安迪還想說什麼,卻被餘舟逝打斷了。
“比起這個,我更想咨詢你一下。”餘舟逝從袖子裡掏出那兩顆藍色玻璃球。
從進到指揮中心的那一刻開始,玻璃球裡的光芒就更盛了,但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沒有絲毫指向。
即使進到這裡面,玻璃球裡的畫面仍然是檢測中心的泡泡薄膜。
他的師弟到底在哪……
“指揮中心裡有放一些無名觀的器物嗎?比如法鈴、鐘、鼓什麼的?祭台也可以。”餘舟逝問。
安迪的神色瞬間有些微妙:“有啊,還有挺多的,你要嗎?我給你拿來。”
餘舟逝:?
這是可以随便拿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