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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天用餘光看了看謝成，對方表情告訴他，道歉這事謝成貌似很感興趣。

他悻悻的瞟一眼宋雁潮瞬間噤聲兒。

“要不還是算了。”謝成覺得沒必要因為一頓飯讓宋雁潮為難，“這次就當我吃過了。”

“唉？”宋雁潮上前一步，擋住對方，“我都這麼說了，你還是鐵心要走？”

“你們兩個真是夠煩的。”顔天身體根本沒有完全恢複，被眼前兩個人吵得腦袋疼，“我餓了。”

顔天抓起茶幾上顔樂樂沒吃完的半袋蝦片兒，仰着腦袋往嘴裡倒。

“沒多久就吃飯了，你能不能别現在吃這些東西？”宋雁潮搶過他手裡的包裝袋，“馬上就能吃。”

“馬上？”顔天又坐回去，“我看再有半小時也吃不上，我暈一會兒，你們兩個繼續掰扯吧。”

“我現在就回去跟她說。”宋雁潮起身準備走，“顔天你看住别讓他跑了，不然我白忙活這麼一天。”

隔着窗戶目送宋雁潮的背影出了院子，顔天清清嗓子，上下打量起謝成。

謝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自覺在屋裡來回溜達轉移。

“慫。”顔天吐出一個字。

“你說誰啊？”謝成停下步子扭頭瞪着他，“你再說一遍試試。”

“行了，你也就跟我犯這種脾氣的，當着宋雁潮你怎麼不敢滋事兒？”顔天看着對方，“他們姓宋都長兩個腦袋？”

這話把謝成給逗笑了，擡手沖着顔天做出一個要扇他的動作。

“天哥，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謝成感覺自己并不孤單，順勢拉過來一把靠牆的椅子，坐在顔天對面。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顔天瞪他一眼，然後拿出手機無意識的在各種app之間來回點開切換，“你要是走了，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自己決定。”

“恃寵而驕啊。”謝成笑笑，“是不是這詞兒？”

“你在哪學的這些東西？”顔天做出一個朝着對方扔手機的姿勢，“反正受到身心傷害的又不是我，你不走一會兒可别後悔。”

這些年，顔天見過幾次宋笑冰，多數都是打個照面兒，撐死寒暄幾聲招呼。

隔壁的宋老頭兒其實挺重男輕女的。

這麼多年對宋笑冰的笑臉甚至還沒對自己多，所以她也不經常過來。

就那麼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顔天也能感覺到宋笑冰這人性格跟小時候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

硬要說變化，就是氣質上柔和很多。

“你平時跟他姐說過話嗎？”謝成沉默一陣問，“我來你們家也算挺頻繁的，印象裡也沒見過。”

“來肯定是來過。”顔天回神後如是說，“就是不經常來，尤其是離婚之後。”

“她離婚了？”謝成震驚，“為什麼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想知道你一會自己問去呗。”顔天無奈，“幹嘛，你幸災樂禍啊？”

“不敢不敢。”謝成苦笑三聲，“這好事兒你怎麼沒早告訴我？”

顔天懶得繼續理他，閉眼靠在沙發上。

謝成倒是對這話題挺感興趣，看着他繼續問，“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事？”

“我又沒病，跟你說這些幹嘛？”顔天說，“連一桌吃飯的膽子都沒有，還好意思聽人家八卦，什麼人呢！”

“這有什麼關系嗎？”謝成說，“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歪理。”顔天不屑。

“你還知道什麼？”謝成湊上去繼續問，“反正現在就咱們兩個，趕緊跟我說說呗。”

顔天狐疑的繼續定神瞅他兩眼，下意識伸手推開對方。

半句話也不想再多說。

“咱們兩好歹也得勾兌一下。”謝成看着他，“他姐知道你兩的事。”

顔天不耐煩，微微朝對方虛點下頭。

“那你還挺淡定，呵。”謝成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顔天擡起頭看着他，“你想好了再說。”

“我說的是事實啊。”謝成無辜，“你兩現在這關系，還是頭一次跟他家裡親戚一起吃飯吧。”

但凡面前有個洗臉盆，顔天都想把謝成按在水裡溺死。

“你跟宋雁潮什麼關系，我就跟他什麼關系。”顔天語氣像是威脅，“記住了嗎？”

“你閉嘴吧，我可沒跟他……”謝成說到一半，起身看看外面，“我就算長得顯老，也不至于耳背，該聽見都能聽見，現在這個時候你還遮遮掩掩的有意思？”

“無聊。”顔天移開視線吐出兩個字兒。

“我是真沒想到，牛逼如宋大學神，眼光竟然也這麼俗氣，要麼就是他道行不夠深，看不出來你的缺點？”

“我什麼缺點啊？”顔天問。

“你除去長相，就沒優點。”謝成堅持自己觀點數十年如一日，學着動漫裡的口氣感歎連連，“唉，社會爛掉了。”

“你懂個屁，老子的優點是稀缺資源，你這種凡夫俗子望塵莫及。”顔天對這個評價非但不生氣反倒感覺通體舒暢。

可謝成的話還是讓他有那麼點發怵。

顔天覺得如果現在自己也跟着打退堂鼓，以宋雁潮的性格，也不會放自己鴿子，不去明天林奇的婚禮。

他答應過的事，從來沒食言過。

“我想明白了，今天這場合，怕是我跟那個宋笑冰的最佳重逢場面。”謝成轉轉眼珠子，自我肯定似的點點頭。

“為什麼啊？”謝成笑笑，“我可是受害者，始作俑者可是你。”

顔天有點心虛，順勢打掉謝成朝着自己指指點點的那隻手。

……

“我是不是應該走？”宋笑冰看着弟弟，“反正我家裡冰箱裡還有昨天外賣剩下的半個披薩。”

“你這個媽當的，這個年紀就跟你一起吃這種垃圾食品。”宋雁潮無奈，“不愧是親媽。”

“你怎麼這麼長時間？”宋笑冰看見宋雁潮進來，用遙控器把電視上的動畫片音量調小，“隔壁什麼情況？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小感冒，上什麼醫院。”宋雁潮瞄一眼沙發上正在奮力拆樂高的小胖子，轉而看向宋笑冰。

“下周你們那個閨蜜溫泉五天四夜你想不想去？”宋雁潮問，“有外援。”

“誰啊？”宋笑冰一腦門子問号，“你不會說我爸媽吧。”

宋雁潮搖搖頭：“爺爺短時間内還不能出院，醫院那邊主要還是靠小叔和小嬸。”

“那還能有誰？”宋笑冰瞬間闆起臉，“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