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酒中沉迷

沉迷，若隻是一個瞬間還有清醒的時候，然如果明知道沉迷卻不願清醒，那該如何？

酒，入喉是淡淡的桂花香味，李雲清閉上眼睛。她可以感受到不受控制的心緒，偏偏這樣的危險的信号她卻想要陷入其中。

柳如煙一直很安靜，從剛剛将畫卷交給她之後。她就牽起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遞給她一個青花瓷的酒杯和一壺酒。

“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此時此刻。”柳如煙淺笑嫣然，月牙白的裙擺在夜色下發出淡淡的銀光。

李雲清沒有拒絕，因為此時此刻的她确實需要酒。酒，她一直以為是文人放縱自己的玩物，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想要痛快的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李雲清就這樣喝着酒。入喉的是酒，包裹着她的卻是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暗香。

柳如煙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李雲清，她靜靜的呆立在她身畔，輕柔的像是夜間的一抹幽影。

時間流逝。天際泛起了一絲灰白，一直安靜沉默的柳如煙瞧了一樣仍然默默喝酒的李雲清，淡淡道：

“你喝了很多了，要不我為你彈奏一曲，以祝雅興？”

“彈奏一曲？”李雲清感覺頭有些暈沉，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起來。

“你不想聽？”柳如煙的手輕柔的握住了李雲清握着酒杯的手，淺笑道。

視線相交，纏繞。

“好。”李雲清站起來，腳步卻虛浮，險些摔倒。

“我扶着你去隔壁的廂房。”柳如煙上前扶起李雲清的手腕，拉着她朝着房門外走去。

李雲清沒有掙脫柳如煙的手，她隻是有些自嘲的喃喃笑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廂房很溫馨，是淡淡的黃色。柔和的燭火燃燒着，像是在為兩人的到來等待着。

“很雅緻的房間。”李雲清道。

“謝謝贊賞，也不枉費我布置一番。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凳子，所以，你就委屈坐下床頭吧。”柳如煙含笑着道，一邊将李雲清攙扶到廂房的大床上靠着床頭坐下。

将李雲清安排好了，柳如煙走到廂房的正中坐下，房間的紅色的地毯上放置着一琴架，一褐色的古琴安靜的躺在琴架上。

調整了一下琴弦，柳如煙望了一眼李雲清，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埋頭開始彈奏。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秋千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李雲清靜靜的瞧着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裡有着她自己都不懂的情感。是欣賞，是歡喜，是悲傷。

“你是多情，還是無情之人？”李雲清低聲喃喃，她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柳如煙，還是那個埋在案卷中的那個人？

一曲彈奏完，柳如煙走到李雲清身畔，輕笑：“多情也好，無情也罷，都不如眼前的春宵。”

語碧，她雲杉輕解，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和曼妙的身子。

李雲清感覺呼吸仿佛窒息般，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柳如煙。

芙蓉帳暖，人影朦胧。

迷醉的人，是誰？

十七、險惡計謀

黎明時分的天空總是一樣的朦胧，黑色和白色的交替，天空中是融合了黑與白的獨特的色彩。

柳如煙坐在房間的窗戶出，目光投向窗外天邊的雲朵，一直保持着笑意的臉孔此刻在黎明時分顯得是如此蒼白，那淡然若水的眼眸裡盛滿了悲傷，那是一種讓人一見就為止動容的眼眸。

讓人忍不住想要流淚的觸動。

可惜，這樣的表情無人所見，注定會淹沒在黎明時分這片朦胧的景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