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山河》背景是古代架空,内容講述的是,一個平民在給服徭役的人送飯時,突然暈厥,醒來後不僅性情大變,就連行為舉止都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自稱是神子降世,并預言黃河會在後日決堤,因此被下獄,不料想,到了後日,黃河真的決堤了……
此後她又預言了諸多事宜,皆成真,她也因此被男皇帝奉為神人,而大長公主則認為此子不可輕信,争鋒由此展開……
胡雲清飾演的依然是那位“神子”,女二号許冠飾演軍功赫赫的大長公主,小演員孫一新演的是她的女兒,瑞安郡主。
劇組第一天開機,拍攝的是劇本上第二集的内容。
第一集的内容是主角送飯時暈倒,醒來後預言黃河決堤,成真的情節。場面太大,需要特效支持,對演員的要求也比較高。
剛開機第一天,導演攝影演員都還處于磨合期,一上來就拍這種大場面容易ng。因此,大家在商議後,決定把第二集放到了前面拍。
這集的劇情是主角和負責徭役的官員對話,并被帶去面見縣令,主要是在言語上打機鋒,彼此試探。沒什麼大場面,整體比較平穩。
男配田糖糖演的是縣令,今天主要是他和胡雲清的對手戲。
風灼說是不來,就真的沒來。
田糖糖見四處找不到風灼的影子,就拿着劇本去找導演,說第二集的劇本寫得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唐一鳴沒接他遞過來的劇本,隻是皺眉問到:“哪裡有問題?”
前些天剛開過劇本研讨會,如果有問題的話,當時就應該指出來了,不可能所有人都發現不了。
田糖糖說:“您看這個情節,原著就不是這樣,風灼作為編劇,偏心自己藝人可以理解,但也不能篡改原著,直接把配角的高光時刻,移植到了主角身上吧。這就太過了吧。”
“第二集不是風灼寫的,是之前的那位編劇寫的,你應該知道這點才對。”唐一鳴淡淡地看他一眼,眼神頗有警告意味,“你應該慶幸風灼今天不在,否則你也可以出資幫她修建公司食堂了。”
他一上來就咬死,這集劇情不合理,且不合理是因為編劇風灼偏心自己藝人,篡改原著。這做法很是耐人尋味。
田糖糖神色有些讪讪。唐一鳴說完就從他手裡拿過劇本,低頭翻開,找到被他标注的地方。
這個情節确實有所改動,原著寫的是,男縣令和主角交談時,正好有人擊鼓鳴冤,男縣令就想要試探主角,邀請她一起前往。
期間,男縣令察覺到那個人手指上的繭子,明顯不是由于長期拿農具造成的,因此判斷出那人說了謊話。
在劇本裡,這個情節被改成了主角揭穿了鳴冤者的真面目。
唐一鳴把劇本放下,“這個情節确實改動了,但我認為是合理改動,沒什麼問題。”
電視劇在播出時,往往會備注是由某某原著改編。既然是改編,肯定不可能完全按原著來。
修改一些bug情節設定、為了過審進行删改、特效技術不夠無法還原原著場面……都屬于是合理的改動。
這個情節就屬于修改bug。
唐一鳴給他講戲:“你飾演的角色是什麼出身?一個拿慣了筆杆子的公子哥,靠着祖輩蔭庇,下放到底下混資曆去了,家裡有權有勢,一個九品縣令而已,府中也有幾十人伺候你一個。主角什麼出身?一個每日下田耕地的農女。”
“她,和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縣令,你覺得誰認出犯人手上的繭子不是長期操持農具造成的,更合理?”
唐一鳴覺得這個情節改得很好,第一位編劇實力非常強,不僅修正了bug,還暗示了觀衆,主角所謂的“神子”身份是假,她其實一直是那個農女。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田糖糖依舊梗着脖子,咬死這是篡改而非修正,“不管怎麼說,篡改劇情都是改編ip的大忌,如果這個情節不改,原著粉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好嚴重啊,”唐一鳴笑,她似乎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不會生氣一般,“你可以去和徐導演說,他不就在那邊坐着?如果他同意改的話,我也沒話說,畢竟我隻是個副導演不是?”
她又意味深長地指出:“其實你一開始就沒必要來找我的。”
這句話一針見血,田糖糖就像是被人抓住脖子的鴨子,被堵得說不出話。
他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看穿了,如果他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改劇本,肯定會找徐導演,就像唐一鳴說的,她這個副導演權力不大。
但改劇本隻是手段,他是為了給風灼找點不痛快而已。
他和風灼沒有仇,但風灼和徐導演有仇啊,想讨好劇組的大導演,拿導演的仇人開刀再合适不過。
但誰能想到風灼今天居然不在,而這位副導演更不是個善茬,不僅輕描淡寫地把他怼了回去,還讓他去找徐導演。
他怎麼可能去找徐導演?他想讨好徐導演,但誰讨好領導的方式,是讓領導出面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