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哲往自己的桌子去了,江辭卻直接走到了趙雲閑鄒平那一桌。
鄒平說得正認真沒發現有人走過來,看似聽得認真實則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趙雲閑感覺到有人在旁邊站住立刻用餘光瞟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直接從闆凳上站了起來。
鄒平被他的動作一驚,然後看見旁邊站着的江辭,想都沒想就把趙雲閑擋在身後說道:“你想幹什麼?!”
趙雲閑的反應在江辭看來實在耐人尋味。
江辭除了跟趙雲閑拼桌吃過一次飯以外和他從來都沒有過接觸,而趙雲閑看到他之後這下意識的動作,活像做了什麼虧心事遇到債主了。
鄒平的聲音不小,吸引了整個活動室的目光。剛放好自己手裡模型的魏明哲看見江辭站在那裡,跟着走了過去,也擋在江辭面前,說道:“怎麼了?”
江辭拍拍魏明哲的肩繞過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視鄒平說道:“我不想幹什麼,但是想必你還記得自己幹過什麼,我看到有兩個當事人在不禁想過來讨個說法。”
江辭略過鄒平向他身後的趙雲閑看去,一對上江辭的目光,趙雲閑就像害怕似地又躲了躲。
趙雲閑本來就是可愛甜美的長相,這麼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害怕的模樣,什麼都沒說倒是先激起了多數人的同情心。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嘛。”
“就是,趙雲閑都快哭了,幹嘛那麼兇。”
“這誰啊?怎麼來這裡欺負人了?”
魏明哲一眼掃過去:“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欺負人了?”
魏明哲作為班裡平時不太好說話但出乎意料願意輔導大作業的學霸在這群學生裡還是有些積威,被他怼回去的那個姑娘立刻噤聲了。
若是個脾氣不好的,被人不明不白這樣指責,可能早就和别人起言語上的沖突了,但是江辭此刻隻對趙雲閑的表現十分感歎并隐約覺得自己會被三個Alpha找茬可能跟趙雲閑脫不了幹系。
江辭很認真地對說他欺負人的那個姑娘說道:“我不欺負人,隻不過是你們班這個人……”
他指了指鄒平:“和其他兩個人,三個Alpha在走廊上堵我們三個Beta,這莫名其妙地,我得問清楚才能安心,你說是吧?”
剛才站得遠而且看不見正面,現在那姑娘對上江辭那張出色的臉,讷讷地紅着臉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辭也沒逼問她是哪個意思,就近拉了個闆凳坐下轉而對趙雲閑說道:“你還是出來吧,不然你這副躲在别人後面怕被我揍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你找人堵過我而是我找人打過你呢。”
從江辭的角度看到跟他對視的趙雲閑臉色一沉,眼睛裡的怨毒轉瞬即逝,等他慢吞吞把整張臉從鄒平背後露出來,那些負面情緒已經全都不見,衆人隻看見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盛滿純真,貝齒帶着怯意咬了咬粉嫩的下嘴唇,也學着江辭找了個闆凳坐在了江辭對面。
他一坐下,鄒平就急不可耐地說道:“那天我們堵你是我們的事,跟雲閑沒有關系,你要問什麼就問我好了,你吓他做什麼?”
江辭:“他今年三歲嗎我說句話就能吓到他?大家都是成年人,大概隻會在做了虧心事的時候才會害怕吧?你說是不是趙同學?”
趙雲閑又咬了一下嘴唇,像是鼓起了勇氣:“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
江辭:“我可沒有說你,你不必對号入座。”
鄒平看到趙雲閑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保護欲膨脹到極點:“我們是聽了謠言誤以為是雲閑給你寫情書才會想警告你一下,誰知道那隻是雲閑好心替宋流螢送的,再說了,你現在不也沒怎麼樣嗎你還想怎樣?”
江辭:“哦,那如果趙雲閑被人不明不白堵了,你想怎樣?”
鄒平一哽,說不下去了。
反倒是趙雲閑,眼睛裡盛滿驚訝,向鄒平說道:“你因為我去找這位江辭同學麻煩了?你誤會了,我們沒有什麼,隻是在一起吃過一次飯,江同學人很好的!”
鄒平一聽更氣了:雲閑居然和這個江辭一起吃過飯!我都沒和他吃過!
魏明哲那天沒跟江辭他們在一起,不知道自己班裡的人和江辭起了沖突,站了這半天他大概也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一邊是自己室友,一邊是自己同班同學,雖然心裡向着江辭,魏明哲也不好當場跟鄒平起沖突。
魏明哲對鄒平說道:“這事是你引起的,既然你能考上K大,向受害人道個歉這種最基本的事你應該懂的吧?”
鄒平才不想道歉,但是現在大家都在看着他,隻能梗着脖子生硬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趙雲閑立刻也站起來向他鞠了一躬,用很真誠的語氣說道:“對不起,事情是因我而起,江同學要怪就怪我吧!”
他這麼真誠,圍觀的衆人也覺得都是因為鄒平莽撞責任不在他,如果江辭不原諒他倒是咄咄逼人了。
江辭也沒想跟他對上,但是在他回應之前,趙雲閑背後挂在牆上的電子表上的一行一現即逝的字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生命值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