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先是一愣,随即莞爾,“還好吧,衛少他隻是嘴巴毒了點,其實也沒說錯,跟他的着裝比起來,我這身行頭确實寒酸,不過隻要他不給我畫大餅,錢到位,其他什麼都好說。”
說完,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茗茗姐,今天受委屈了。”
“我有什麼好委屈的?”趙茗忍俊不禁,“這世上歧視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了,比起那些想占我便宜的人渣,他好歹沒動手動腳,要是所有合作對象都能像他一樣大方,我會更高興哦。”
“放心,我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别人三言兩語就哭鼻子的幼稚鬼,比起意氣用事,我更喜歡狠狠地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大塊肉,等我自己變厲害了,到時候怎麼報複回去還不是我說了算?”
黑貓眉梢微挑,對趙茗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這樣一個人才,等它能變回人,必須好好利用,不然豈不是浪費了趙茗的魄力與才幹?
它也很好奇,趙茗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至于自家鏟屎官......
雖然某些方面跟趙茗很相似,但本質還是一條不想努力的鹹魚,沒什麼崇高的理想和抱負,隻想賺夠錢然後躺平。
左右有它護着,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然而,flag不能亂立,就像影視節目裡說完“等這次xx結束,我就xxx”的人一般都回不來一樣,黑貓很快也被啪啪打臉了。
沈南風工作一段時間後,對咖啡店的經營模式有了一定的了解。
與此同時,他也有了自己的成算。
這天下班,沈南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找到店長,想問問對方能不能調整一下菜單,并且想對人員安排做出一些調動。
店長有些驚訝,但他沒敢善做主張,便去請示了衛禦廷。
衛禦廷接到店長的電話,特别不耐煩。
他當初弄這家咖啡店就是想為了跟自家老頭子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接受家族産業,這才不惜斥巨資租下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花重金進行裝修,并且不管是咖啡機還是原料,甚至是餐具,都是國外空運過來的,價值不菲。
誰成想也就剛開業那段時間有不少人過來湊熱鬧,其中大部分更是被昂貴的價格吓退。
時間一長,這家店更是門可羅雀,讓他狠狠丢了個大臉。
隻不過衛禦廷死要面子,強撐着自掏腰包維持店裡的運營,說什麼都不肯轉租出去。
就在他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錢都被消耗殆盡,甚至動了賣掉心愛豪車的念頭時,趙茗突然找上他,說可以讓他用這家咖啡店大賺一筆,并且讓他在老頭子面前重新撿回臉面。
衛禦廷本來很不耐煩,以為又是個看他笑話的。
但是趙茗口才太好,說得他熱血上頭,當即就簽下了合同。
等人離開,恢複冷靜,他又後悔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衛禦廷要面子,拉不下臉撕毀合約,隻能硬着頭皮繼續熬着。
他現在聽到“咖啡”兩個字就反胃,滿腦子都是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丢出去,哪兒還樂意為了咖啡店的經營費心思?
沈南風對順毛撸這一套非常熟練,先安撫了衛禦廷的情緒,然後條理清晰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最後分析利弊,在這過程中還不斷誇贊衛禦廷的審美和魄力,并且将鍋甩給初次嘗試沒經驗上。
哪怕衛禦廷身為衛家獨子,身邊不乏有奔着他的家世谄媚讨好的,還是被沈南風捧得飄飄然。
他心情很好地同意了沈南風的方案,想着反正現在情況不能再糟糕了,沈南風愛折騰就折騰去。
得到衛禦廷的首肯,沈南風便熱火朝天地忙活了起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把店裡每個人的性格和能力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然後安排到更合适的位置。
為了避免其他員工心生不滿,沈南風提前跟店長商量過,他整理出之前半年多的淨利潤,承諾在這個基礎上不管提升多少,都按照員工的人數平分,積極性瞬間就調動起來了。
與此同時,他還開展了新品嘗鮮的活動,并且拜托趙茗帶了不少名媛前來打卡。
成功的營銷加上優質的服務以及實力過硬的口感還有可以大大滿足普通人虛榮心的豪華裝潢和餐具,多方加持下,咖啡店的客人逐漸增多,最後甚至排起長長的隊伍。
不過沈南風隻是想把咖啡店生意弄得好看些,将來沈博恒收購時也能多撈點錢,并沒打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因此他跟店長建議,搞起了預約制,每天最多接五十單,再多的就往後排。
店長再次請示了衛禦廷,對方剛開始以為是他們花錢雇傭人假扮客人營造出生意爆火的現象借此吸引人進來,特意跑過來一看,又品嘗過沈南風的手藝,哪怕出于習慣依舊死鴨子嘴硬,眼中的欣賞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最後,衛禦廷大手一揮,将咖啡店的經營全權交給沈南風,然後打包了不少甜品回家跟老頭子嘚瑟去了。
沈南風并沒有因為衛禦廷的欣賞得意洋洋,對店長依舊恭敬,跟其他員工相處時也同往日無異,狠狠地刷了一波其他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