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愛笑的一位神明啊。
他們都很清楚,自己應該終生都會銘記那段時光。而此刻也已有人做出了選擇,隻要銘記下來就足夠了。因為與神的判罰抗争,這是一條必将通向失敗的道路。
“你搞錯了,不是她多麼重要。”杜克将鲛绡丢在醫生身上。“你壓根就沒弄明白,我們為什麼到這來,那就滾回去待着。如果我上岸的時候沒在上邊看到你這張混蛋的臉,那麼你最好連睡覺都給我睜着一隻眼,免得在我弄死你的時候還要回答你這種狗屁問題。”
醫生一把撈起鲛绡:“還好我沒蠢到不明不白去送死的地步。”
“喂。”齊格弗裡德叫住轉身離去的醫生。“這樣就走,那他們可白死了。”杜克的目光劈過去,仿佛白晝劈開黑夜,而醫生卻頭也不回,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叢叢搖曳的葵林中。于是他聳聳肩,看着杜克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我的朋友,不得不說,我……”
“我現在很不爽,你最好小心你的舌頭。”
“咳,我是說,我剛剛順口胡說了一嘴。旎旎羅不攻擊我純粹是因為被我剁了兩顆頭,跟鲛绡什麼的壓根沒……冷靜朋友,我們現在可是共生關系……”
杜克揪起齊格弗裡德的衣領,骨節泛白。後者雖然忙不疊的解釋,但就連刀柄都沒有摸,反而攤着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别這麼大火氣,你的夥伴如此薄情寡義。我這可是替你報複他一下,怎麼,難道你竟然是個心慈手軟的大善人?”
他的笑容稍稍擴大了一些,水流的陰影中,看起來是那樣詭異,充滿誘惑,仿佛煽動人心的惡魔。
“不想懲罰他一下麼?”
“背叛過我的人,都将後悔終生。”
海潮翻湧的巨響蓋過渺小人類無謂的争論,他們的面容同時被巨大的陰影覆蓋,來自鲛绡宮的虹彩輝光被葵林中升起的巨大生物遮擋,密集的氣泡飛速升騰,無數粗壯的藤蔓向四面八方擴展,瘋狂舞動間,萼片與花蕾上的環狀花紋一片片點亮。
“啊哦,現在,我們沒有後悔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