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将包袱朝地上一丢,紀德的腦袋如同皮球一樣滾到太宰的腳下,一雙失焦的眼睛大睜着,望向福澤方向。
福澤先生的劍有出鞘的趨勢,他用一雙看變态殺人犯的視線看着伊爾迷。
太宰跳開,眼睛卻在發光,似乎發現了什麼大寶藏。
夭夭捂臉,這下誤會更大了,說不定她也被福澤先生當成了變态。
“這就是你說得很危險的人?不過如此!“伊爾迷挑眉看向太宰,對他搖搖頭,完全沒把福澤先生的敵意當回事。
“順便說一聲,MINIC全員,全部被清除,沒留一個活口。 “伊爾迷說着,身影一閃來到夭夭跟前,他笑得像隻在撒嬌的大貓,“我的業務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出色吧?”
夭夭把手從臉上挪開,在福澤先生愈加不解的目光中,她伸出小小的手,貼到伊爾迷臉上。他白的發光的臉上,有一條血淋淋的口子,看得人觸目驚心。
剛剛夭夭隻看到伊爾迷右邊半張臉,竟然一時沒注意到這個。
“疼嗎?”夭夭輕輕沾着上邊的血,有點自責地問道。
伊爾迷是個多怕死的選手啊,一有危險跑得比誰都快,甚至為了家族的榮譽還會把委托人給幹掉,怎麼會讓臉上傷得那麼重?
不會破相吧?
伊爾迷笑着的嘴角突然僵住,看着夭夭那擔憂心疼的表情,也不知道哪跟神經出了問題,他竟然有點不好意思,沉默着沒有回話。
“我這裡沒玫瑰果,沒辦法給你療傷,隻能先貼個創可貼,以後變不好看了可怎麼辦?”夭夭沒注意到伊爾迷一瞬間的不自在,她在空間裡一陣翻,才終于找到一盒創可貼,這還是去東京前,國木田給她準備的。
一隻布偶貓圖案的創可貼貼在伊爾迷臉上,有點滑稽,一下子把他從變态殺人魔的高度,拉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伊爾迷摸着臉上的創可貼,眼中閃爍着火熱的光。他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後退兩步,笑容惑人的跟夭夭道别。
“時間差不多,我就先走了,等我來找你!“
白光閃過,伊爾迷的身影從衆人眼前消失。夭夭伸着胳膊,她還有話要說呀!
關鍵是,該付的報酬還躺在她空間裡呀。
包括福澤先生在内,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夭夭,一時間倒是好像忘記了紀德,隻有織田正低垂着頭,神情嚴肅地看着那顆沾滿鮮血的腦袋。
“本來還想着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現在倒是一勞永逸了。”織田把夭夭交給太宰,撿起頭顱,重新放到包袱裡。
“找地方給他安葬了吧!“織田似有所感地說道,他并沒有急着跟夭夭道謝,恩情太重,說再多遍謝謝都太輕了。
夭夭并不理解他這種物傷其類的失落來自哪裡,事情能解決就是好事,她大概也快回歸現實了。
可是,福澤先生責備的目光好可怕!太宰熱烈到要把人融化的視線也好恐怖。
“哪個,你聽我解釋呀。”夭夭背對着太宰,忽略他灼灼的目光,跟福澤解釋。
福澤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她不希望自己被誤會。
“紀德那些人是你讓人殺的?”福澤先生放開劍把,神情嚴肅地問道。
“對!是我”,夭夭撓撓臉頰,有點心虛地避開福澤先生的視線,“不是我濫殺無辜,如果我有辦法不殺他們也能拯救這些孩子的話,我不會特意請伊爾迷過來刺殺紀德。再說了,他們本來也會死……”
說到後邊,聲音越來越低。
她真不想被當成濫殺無辜的殺人變态,特别還是在他尊敬的人面前。
“有什麼可道歉的!紀德這種人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想他們死的人一大把。偵探社的大社長,這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太宰把夭夭的臉掰過去,不讓她去跟人道歉。
織田和幾個小孩子也怒目看着他。
“我并沒有想讓你道歉的意思,隻是小孩子不應該參合到這種血腥的事中來。”福澤伸手摸了下夭夭的腦袋,有點無奈,“我長得過于嚴肅,吓到你了,伯伯跟你道歉呀!“
聲音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