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珞南反應過來，她剛叫她什麼？

樂珞南以為自己幻聽了：“你剛叫我什麼？”

祿玮心疼的把她整個環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溫暖：“乖乖，老婆。”她在她耳邊又輕聲說了一遍，樂珞南耳朵熱熱的，心裡暖暖的，身上卻涼涼的。

“要不把鞋脫了，我給你暖。”祿玮下巴擱在她肩膀。

她搖了搖頭：“你都這樣了，就别管我了。”說着樂珞南眼眶又開始泛酸。

“好。”祿玮嘴唇放在她的耳廓上。

好溫暖，她的唇是熱的，她都失血了竟然還散發着熱量，樂珞南想起她不僅手上流血，還來着例假。

“你肚子疼嗎？”樂珞南輕聲問。

她沒力氣回答，輕輕的搖搖頭。

“困了就睡會。”祿玮在她耳邊輕聲說，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樂珞南給自己打氣，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在祿玮溫暖的懷抱裡漸漸湧上睡意。

半夜兩人都被凍醒，聽得到對方牙齒在打顫的咯咯聲，祿玮的臉也凍僵了，她還手握着樂珞南的手，時間在這樣的地方顯得尤為漫長。

“你轉過來。”祿玮打着冷戰結結巴巴的說。

樂珞南轉向她，她拉開外套的拉鍊，把樂珞南的雙手環進自己後背，将她裹進自己懷裡。

“你怎麼這麼好。”樂珞南也同樣抽搐着結結巴巴的說。

“你是我老婆嘛，不對你好對誰好呢。”祿玮哆嗦着。

“我有點餓了。”樂珞南小聲哼唧。

祿玮摸索了好半天，才顫抖着把什麼送進她嘴裡，是一顆巧克力。

“還有沒？你也吃一顆。”糖分在口腔裡迅速化開，好像也沒有那麼滲骨髓的冷了。

“好。”樂珞南聽到糖紙的聲音窸窸窣窣，之後安靜了下來。

樂珞南抱着祿玮又一次睡着了。

再次醒來，洞口的天泛着淺黑色，她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看不到幾點了，祿玮還沒醒，眼睛始終閉着，細弱遊絲的呼吸讓她身子猛地一震。

“祿玮，祿玮？”她搖了搖身上的人。

“嗯。”祿玮輕聲呢喃。

“你感覺怎麼樣？”樂珞南想跟她多說說話，她怕她一覺不醒。

“嗯。”又是一聲含糊不清的答複。

樂珞南退出她懷裡，幫她把外套拉鍊拉上，在包裡摸索到水，她面色一喜，她喝一口用嘴輕輕的給祿玮送進口裡，喝了三四口，祿玮微微擡起了頭，睜開沉重的眼皮。

還有五六口的水，她舍不得喝，砸吧着嘴裡剛剛水留下的痕迹。

天慢慢亮了起來，她這才看到祿玮的左小臂整個腫了起來，無力的耷拉着，手背上的血已經幹的掉渣，她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小心捋上她的袖子，腫得厲害，捋不上去，露出的手背已經腫的像充了氣，紅的甚是觸目驚心，那裡的血液已經不流通，顔色極其詭異，绛紅色裡青又帶着黑。

樂珞南拍了拍祿玮的臉頰，又叫了她幾聲，她輕聲跟她說話，不斷催促着她回複自己，她眼睛掃過地上一隅，血迹灑在上面像印了幾朵花，祿玮的小臂受傷了，是摔下來護着她傷的。

她拿起水瓶把剩下的水都灌給了她。

又在包裡翻找，裡面除了墨鏡，她的粉底以及幾小包紙再沒有其他東西了，零食昨天中午已經吃完了。

她眼睛掃過她的右手，那裡像是攥着什麼東西，她拿出來，看到是巧克力的紙，她在周邊尋找了一番，沒看到其他的，心裡跳上一個念頭，她在她身上口袋摸索，空空如也。

果然。樂珞南眼睛又幹又澀，想哭卻流不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