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非常地多，多到你無法想象的境界。”想到自己那個頭疼的妹妹，王耀不禁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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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批準的假期之後，路德準備再去會會自己的醫生，當然不是警局那邊指定的醫生，而是地下診所裡坐着些灰色生意的“醫生”。又一次将車開進了三教九流聚集的灰色地區，不同的是，身邊沒有了有些吵鬧的基爾伯特，他也不是以一個查案情的警察的身份來的，而是作為一個需要地下診所提供幫助的普通人來的。

以路德維希的塊頭走在這種地方不引起關注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有些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看到路德沒有穿着警服，身邊也沒有搭檔，路邊的人對着路德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很明顯，他們是想歪了，不過這也給路德省了不少事。

路德走的路，路況越來越平靜，終于到了目的地，淺色的木門裡隐隐傳來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門上用紅色的油漆畫着一個十字。這裡就是路德要來的地方。不過，聽上去，今天診所的生意很好，為了引來麻煩，路德決定從後門進去。

事實證明，路德維希的決定是正确的，連空閑的後門區域此時都擠滿了人，空氣中散發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隐隐的血腥味。路德捂着口鼻皺着眉頭小心地避開腳下的人，目光開始尋找起自己的目标。突然，有人拍中了路德的肩膀。“嘿，上帝保佑，你終于來了。”

路德回頭發現是這個地下診所的“接待”，往常路德都是直接去找那個醫生的，和眼前這個胖胖的黑人打交道的次數不多，所以路德維希死活沒想起對方的名字，所幸對方也沒想起他的名字。

“那個，那個誰？上帝保佑，你可算來了。”對方還在胸前比了個隻有在這裡才不會被嘲笑的十字。“我必須要通知你，那個為你做記憶尋回的醫生準備退出不幹。今天是他最後一天到這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本來，路德也想終止找尋記憶這項危險的事情了，眼下，主管醫生的離開，真是幫路德下定了最後的決心。跟着胖胖的黑人，路德來到了熟悉的門前。

推開門，一位黑發青年正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擺弄着手中的筆。

“香，你最後一個還沒交接的病人來了。”黑人發音不準地叫着青年的名字。

青年擡起頭，一雙淡茶色的眼睛撞見路德維希的眼中，路德倒抽一口涼氣，以前來的時候光線總是不足，今天一見。那雙淡茶色的眼睛不得不讓他聯想到王耀那雙墨金色眼睛。就像是新鮮的綠茶泡出的茶湯和久置的普洱的茶湯，雖然不同，卻默默地顯示着兩者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