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開始,我們并不能确定安東尼奧會把那些東西告訴給羅維諾。”托裡斯試着讓伊萬改變想法。一旁的愛德華也附和道:“是啊,這個人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搞得懂那麼複雜理論的人。”
“要是愛德華超過三個月見不到我們大家的話,難道不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伊萬的邏輯卻是十分的簡單直接。
‘并不會啊!’愛德華在心裡大聲地呐喊着,但是出于生命的考慮,愛德華面對問題隻是沉默。
伊萬似乎也覺得問錯人了,轉而将這個問題對着托裡斯又問了一遍。
“這……這個……”托裡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看着在場的三人,伊萬覺得有些失望,情理之中的失望。情緒又低落了起來的伊萬忍不住扯住挂在脖子上的圍巾,腦袋往松軟的毛線裡縮了縮,像是小孩子受驚之後躲在被窩裡一樣。
“應該是會的吧。”看着伊萬連大鼻子都藏進了圍巾,隻剩下一雙紫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流露出與他那高大的身材并不相符的脆弱。托裡斯神使鬼差地用伊萬想得到的答案回答了那個問題。
“嗯。要是托裡斯不見了,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托裡斯的。”伊萬說着這句話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
愛德華住向托裡斯投去一個擔憂的眼神,‘我的朋友怎麼都遇上了這麼奇怪的人啊。’依舊沉默的愛德華的内心活動十分精彩。
“所以,他一定知道一些兒安東尼奧沒有告訴我的東西。快點繼續吧,最近那些獵犬的鼻子還不錯。”伊萬邊說邊走在了愛德華背後的沙發上坐下。
愛德華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從背後襲來,無可奈何愛德華隻得繼續工作。搜刮記憶的機器的功率驟然加大,對于大腦更深處的刺激讓還處于昏迷中羅維諾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加大功率,原本隻是半迷糊的畫面變的清晰起來。連帶着變的清晰還有那些記憶中的空白。托裡斯在羅維諾的記憶之中看到了愛惹麻煩又愛哭的弟弟,厲害又有些不正經的爺爺,各種形形色色的友人,獨獨沒有本應該出現的安東尼奧。
除了伊萬,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是被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包括了昏迷中的羅維諾。
“愛德華,快停下來。他的心跳和體溫都已經接近臨界值了!”冬妮娅的話讓愛德華的神經崩到了最緊,“怎麼會這麼快嗎?!”。
“愛德華先停一下。”托裡斯突然說話了。在和坐着的伊萬對視之前,托裡斯又看了一眼逃過一劫的羅維諾,眼神在他的手臂上停留了一會。做好心理準備後,托裡斯擡頭看向伊萬。“我懷疑,他已經把有關于安東尼奧的記憶删除了。”
“咦?”伊萬歪頭表示不解。
托裡斯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不管怎麼說,羅維諾的記憶裡都不可能沒有安東尼奧這個人的存在。而且我發覺記憶片段之間的空白太不正常了。他在所有人的眼睛下失蹤了快一天,這足夠他消掉那些記憶了。這條藥物注射留下的紅痕就是證據。”托裡斯一口氣把話都說完了。
伊萬越聽眉頭越皺,最後猛地站了起來,走回了羅維諾的身邊。一邊的冬妮娅也恍然大悟,“沒錯。一定是托裡斯說的那樣。要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受兩次記憶手術,那他這麼嚴重的反應就有了解釋。”
沉睡中的羅維諾雙眼還緊閉着,呼吸還有些急促,額頭上的汗珠把棕色的頭發粘成一縷一縷的。伊萬死死地盯了羅維諾一會,開口問道:“他和安東尼奧認識多久了?我不信他會把所有的記憶都舍棄了。”
“我記得安東尼奧和羅維諾認識很久。如果要探知那麼久遠之前的記憶,是真的會要了他的命的!”一直沒說話的愛德華第一個提出不同意見。
記憶就像寶藏一樣被埋在腦海之中,越是久遠的記憶就越珍貴,也就被藏的越深。伊萬想讓他們做的事會永久性的損壞羅維諾的大腦。
“而且,那麼久以前,安東尼奧根本不會對羅維諾說有關那些資料的事的。”托裡斯也在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