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定下的計劃嗎?”米拉踏下最後一格樓梯,正要向前卻感受了一股阻力,回頭就看見了維葉科拉着自己袖子,可能是因為聽到的信息更少一些,也可能是還沒有理清這其中的關系,維葉科眼中的氣憤還帶着幾分疑惑。不過,打算讓米哈伊爾去冒險這個關鍵信息,他還是百分之百接收到了的。
此刻緊拉着米拉的衣袖,是和以往一樣指望着一貫冷靜的米拉來控制住自己可能的暴走。而已經把阿爾的用意猜的八九不離十的米拉,看着維葉科代表信任的小動作,也冷靜下來。若是連她都失去了理智,事情可就糟糕了。
這樣想着,米拉輕輕抽開自己的手,維葉科心下一驚慌亂地擡起了手。在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米拉反握住了。維葉科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手上的觸感提醒着米拉保持着靈台清明,不過她終究還是憤怒的。這憤怒也終于完整地傳達給了維葉科。
‘……米拉的手勁原來有這麼大嗎?’竭力維持着面部表情不抽搐的維葉科默默忍耐着。
在米拉和維葉科耽誤的這幾秒鐘時間裡,莫名被當成“共犯”的亞瑟和弗朗西斯,互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明白無誤地寫着想要将阿爾揍一頓的沖動。
‘該怎麼辦?’弗朗西斯對着亞瑟試了一個眼色,單就弗朗西斯來說,他是不介意替阿爾弗雷德收拾點衍生的麻煩事的。
亞瑟粗厚的眉毛糾結成一團,正在思索間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米拉和維葉科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正向自己這方望過來。亞瑟沖弗朗西斯擺了擺手:‘回去再收拾他!!!’
“是的,這是我們預設的方案之一。”亞瑟誠懇的語氣就像真有這回事一樣。
“所以,你們就想讓米哈伊爾去冒這麼大的危險嗎”米拉的語氣有些不善。
“對方現在的目标隻有米哈伊爾,如果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抓到人,為他找回被截掉的手。誘餌隻有這位米哈伊爾。我們不可能在短時間裡樹立出一個不被懷疑又有誘惑力的目标。”亞瑟說的情況是實情,但是……
“如果是以米哈伊爾為誘餌的話,”米拉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我們為什麼還需要你們?”
這句話簡直是令亞瑟無言以對,如果一個案件需要一位剛受到傷害的被害人親自出來引出兇手,那還要警察做什麼用?長期的不信任早就種下了禍根,更何況是米拉和維葉科這樣帶着逃難背景的新移民。在這些孩子的童年中,一身黑制服的警察一直是可以吓住夜晚哭鬧的重要角色。
“但是啊。這位女士。誰都可以用受害人再次引出兇手,但隻有我們能保護好米哈伊爾又能抓到兇手。”弗朗西斯拍了拍接不上話的亞瑟的肩膀。
弗朗西斯的話效果立刻得到見效,米拉的神情緩和了下來。“你們不該直接找上米哈伊爾提這個要求的。”
弗朗西斯的眉頭跳了跳,沒想到米拉向他們索要什麼保證,反而說出了阿爾這件事中唯一不妥當的地方。真是個厲害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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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狡兔三窟的人會給一個貪财無底線的人透露多少的秘密?答案讓路德維希和基爾伯特失望了,那位和兇手打過交道做過生意的殡儀館員工把自己知道的能說的都說了。
“幾乎沒有什麼有效信息。”基爾伯特一把将記錄着供詞的紙摔在桌上。
讓門外的MX警察進來把眼前的這個混賬領走,路德維希重新拿起那些記錄紙,一頁頁地翻看。“是幾乎,不是全部。總會有線索的。”
“他們共有一個郵箱,有符合要求的供體的時候,他就會把相關信息寫在草稿箱裡,并不發送。然後很快,那個叫伊道魯的家夥就會登陸郵箱看完信息之後,把草稿删掉再把自己要說的話寫在草稿箱裡。”路德看着供詞說道。
“這樣做,就算是我,也查不到任何的痕迹。”沒有在網絡中留下任何出現過的痕迹,基爾伯特除了一個空蕩蕩的郵箱之外什麼都沒找到的。“這也就是說,伊道魯這個人從不主動聯系賣家。”
“這上面交代說,每次有了好的貨源,他都全盤接受了。”路德維希看着毫無規律的交易時間點。“第一,他哪來的這麼多錢?而且是随時随地都能支付的起。第二神經死亡的速度再快,也不能短到一個月更換兩次供體。”說着,路德維希指出自己說的地方劃出重點。
“更換肢體一定是在原有的神經死亡大半之後才發生的,他敢全盤接受,說明他有較長時間保存的機器。”基爾伯特提煉關鍵信息的速度自然比路德更快,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