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不透進任何自然光源的深處房間，沒有交納電視稅隻能播放幾個本地電視台節目或者一些無聊的廣告的屏幕還在兢兢業業地閃爍着新聞畫面。天花闆上的巨大的無影燈燈盤中孤零零地亮着一個燈泡。雖然開啟了空氣過濾裝置，然而空氣中依然混雜着幾分碘伏與鮮血的味道。地上一個方形箱子裡早已堆滿了空藥瓶。

綁走了米哈伊爾截去他的右手，折騰了一幹警察兩天兩夜的罪魁禍手克羅伊道魯正在坐在無菌房間裡正坐在第一次“接活”的報酬，一台能自動手術的醫療器上讓儀器檢查着移植情況。從移植手術結束到現在，連四十八小時都沒到，血液才剛剛流通。因為之前都服用了大量的抗排異藥物，加上本就被破壞的七七八八的免疫體系。所以克羅伊道魯并沒有出現嚴重的排異現象。按道理這樣的回複情況不會太糟。

不過，機器檢查給出的結果遠低于克羅伊道魯的預料，神經和肌肉的愈合情況着實不容樂觀。醫療器給出的後期預判，别說是拿起雕刻錘和雕刻刀，恐怕是連勺子都握不住。

“怎麼會這樣？！”上一次的移植讓克羅伊道魯拿了四個月的畫筆，然後就逐漸地失去了活力。不能忍受離開“創作”的世界，焦慮之下克羅伊道魯将目光對準了尚且年輕的曾為同裔的米哈伊爾身上。

正在這個時候，轉播電視節目的屏幕上開始播放亞瑟和弗朗西斯設計好的新聞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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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會看到這段新聞？”亞瑟聯系到了做記者的朋友，而制成成品之後的播放地點，卻是在弗朗西斯和諾威的建議下選擇的。

“他就是再不要命，手術總該在無菌條件下做吧。”這點常識弗朗西斯還是知道的。

“這我也知道。”雖然亞瑟也算是個善于對話溝通的人，但這能力大多對着陌生的外人起效。面對一個兩個不愛把話說明白的同事，亞瑟就顯得沒那麼有耐心了。

“亞瑟，你什麼時候被阿爾傳染了急性子。”弗朗西斯發覺最近亞瑟的某種脾氣真是越來越像阿爾了。難道是因為在一起搭檔久了的緣故？

“無菌病房必須要安裝能觀看節目和視頻對話的設備。”身在其他地方，用視頻聯絡的諾威在兩人沖突升級前突然開口說道。“我現在在曾經為嫌疑人提供過義體移植服務的貝爾納多特公司。”

“私人搭建的也會有？”老實說，這方面的知識還真不是亞瑟的專長。

“這個嘛，再私人建造的也是要有這個東西的喲，除非他想把病房變成埋進土的棺材。”輪到弗朗西斯發言了。“而且，就算是私人用的那也是專業人士建造的連帶着被定死的程序都是一定會有的，隻要無菌病房開始運作，它就要馬上跟着啟動。”

“聽上去，私人搭建的更需要這個東西。”亞瑟想象了一下密不透風的棺材房間，真是一陣地雞皮疙瘩。“現在他的身邊應該沒有同夥，那屏幕裡應該在播放電視台節目。他肯定是不會交納電視稅的。”

“哈，原來是這樣。”如此，亞瑟便都明白了。“對了，阿爾呢？”

“剛才他跟我說去見個在這裡的朋友，就跑沒影了。”弗朗西斯說道。

“熟人？在這裡？”亞瑟簡直不敢相信。

“嗯，大概和亞瑟你學習人脈廣達。”說完了嚴肅的線索，弗朗西斯開始又随意調侃。

“呵，你确定是學我的？”亞瑟不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