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爾手術的麻醉方式用的是非全麻的臂叢神經阻滞,所以被送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原本帶着的不透明的維持裝置依然挂在右臂上,臉色還是米哈伊爾式不佳,看上去和沒動手術前沒什麼差别。
“結果怎麼樣?!”伊莎三步并作兩步地竄到米哈伊爾身邊,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伊莎忍着直接親自上手翻看手術情況的沖動。
“……”米哈伊爾隻是沉默地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紅瞳。這種麻醉有個不大不小的并發症,那就是會引發可自愈的喉返神經損傷。
也就是說,米哈伊爾現在失音了。
隻能張開嘴發出點遊絲般的氣聲,這模樣想想都覺得蠢。已經清楚自己情況的米哈伊爾在伊麗莎白面前閉緊了嘴巴。
“?不會吧!”伊莎哪裡知道“重新活過來”的米哈伊又和自己開始了一些奇怪而又變扭的針對。眼看着米哈伊爾幹坐在那裡卻一言不發,還以為手術失敗了的伊莎,吓的頭皮都要飛起來了。
好在旁邊的醫生趕緊簡單說明了米哈伊爾的情況,宣布手術的成功,接下來隻要安心休養,右手的基本機能恢複是沒什麼問題的了,至于恢複的情況是否能讓米哈伊爾自己滿意,米哈伊爾攥緊的左手宣告了戰鬥到底的決心。
“啊!那太好了!”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伊麗莎白開心地笑了出來,看上去她簡直比當事人還要開心。
“……”米哈伊爾受不了那雙明亮的綠眼睛裡盛滿的欣喜和笑意,把頭扭開不和伊莎目光相接。
站在走廊另一頭,還得守着嫌疑犯的路德維希和基爾伯特看着米哈伊爾紅潤了不少的臉色,有種被莫名噎到的感覺。
“不是親眼見到我都不會信。”基爾伯特難以置信地說道,他仿佛重新認識了伊莎和米哈伊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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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醫學的進步,做完斷手回接這樣高難度手術的病人不用進特殊病房看護,護士隻把米哈伊爾送到之前住的病房。
“我去把那些東西搬到這裡來。”幫忙安頓好人之後,伊莎自然想到那尊未完成的雕像和那些工具。
不能發聲的米哈伊爾縮進被子裡,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怎麼了?”一出病房,伊莎就拉住了剛才趁米哈伊爾不注意朝自己示意的護士。
“放輕松,放輕松。并不是什麼要緊事。”護士小姐連忙穩住了緊張的人,“隻是我們通過資料得知這位病人似乎沒有可以來照顧的親人,所以我建議您為他找一位護工。還是說你們這些朋友有誰可以來照顧一下。這至少需要連續兩個星期的時間。”
米哈伊爾并不是毫無生活自理能力的病人,但也不是能輕松就能看護的存在。
他的人緣也着實算不上好,總不過三五個熟悉的人。米拉和維葉科眼下還有測試要對付,而伊莎自己嘛,雖然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但是論照顧人的能力實在是慘烈,嚴格來說,伊莎隻會把自己照顧的讓自己滿意而已。
“唔。我會考慮的。謝謝你。”伊莎低頭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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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難得的頂着黑眼圈的海格力斯又被賽迪克粗暴弄醒了。
“醒醒該出發了。”海格力斯難以置信地看着賽迪克一副馬上就要出門的模樣。
“哈~~”海格力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後悔自己昨天為什麼要留在醫院。
艱難地起床下樓,海格力斯再次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手裡拿着鑰匙的古夫塔。
賽迪克家三位男士對自己的養女和妹妹的關心在這幾日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沒和伊莎聯系嗎?”車發動好一會兒了,海格力斯突然想到了似乎都還沒通知過伊莎他們要來的事。
“不用。不能給她想理由的時間。”海格力斯恍惚聽到了賽迪克磨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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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天亮時分,搶救克羅伊道魯的手術才結束。坐着覺得渾身難受的路德維希幾乎是站了一整夜,和同樣不喜歡坐着的基爾伯特一起,站在手術室門外如同兩尊門神。